“本市南山路南山小区3栋1单元702房。”
“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母亲、妻子,还有一个女儿。”
罪犯档案管理员邹东南看到周云振对答如流,他冷不防地问了一个刁钻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容易被人忽略,且即使没有忽略也很难记住。
“你能说一下罪犯阳丰森吗?”
“什么?”周云振没听明白,其实不是他没听明白,是邹东南没有说明白。
“我说的是罪犯阳丰森他去年5月份的减刑考核分,你能说出来吗?”
周云振有些惊讶,“你不是问截至去年年底,罪犯阳丰森的减刑考核分?”
“不是,我问的是罪犯阳丰森,他去年年度考核表中的5月份的减刑考核分。”邹东南有些得意洋洋道。
在他的认知里,这个问题是没有人能回答得出的。
因为一个看完了六百多份罪犯档案,要他记住第一个罪犯的档案资料要点就已经相当不容易。
而且要记住的是一个随机抽取出来的罪犯的去年年度考核表里一个月的减刑分,这难度可不是一般地大。
打个比方,比要一个神枪手在夜晚打中千米之外的一个香烟头还要难。
虽然一月减刑分最高是5分,如果猜的话,也有可能蒙对。
但是从0.1分起步,有n种可能,猜中的可能性很低,当然,如果运气爆棚的话,也有可能猜中。
周云振在记忆深处里,极力搜索着罪犯阳丰森档案里的这方面信息。
顷刻之间,周云振给出了一个答案,“4.57分!”
听了周云振的话,罪犯档案管理员邹东南心中一个激灵,惊愕不已,这小子的记忆怎会如此之强呢?
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而已。
或者说运气爆棚一猜一个准,这种人少,但是并不是没有的。
罪犯档案管理员邹东南不相信,他又随机从一个罪犯的档案里抽取一张他去年年度考核表。
“张犁平去年7月份的减刑分是多少?”
周云振又一次对答如流,且回答分毫不差,精确到小数点两位数。
罪犯档案管理员邹东南瞠目结舌,这记忆力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邹东南并不死心,他又从随机从另一个罪犯的档案里抽取一张该犯去年年度考核表。
“崔山泉去年7月份的减刑分是多少?”
周云振答道:“3分多!”
“具体是3分几?”罪犯档案管理员邹东南心道,这小子终于回答不上来了吧?
周云振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终于回答不上来。周云振连蒙带猜几次,也没有说出正确答案。
罪犯档案管理员邹东南鼻子一哼,这小子也不是万能的吧,还有有回答不了的问题。
只是能达到现在的这个程度,其实也是相当不错的了,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的。
“你毕业了。”罪犯档案管理员邹东南道。
“什么毕业?”周云振没有听懂。
“我是说我刚才随机问了你几个问题,你回答得不错,对我们大队罪犯的全貌也有了个大概的认识。”
“而且对罪犯个人的基本情况也很了解,虽然不能说是对答如流,但是也是差强人意。从这一点讲,你可以毕业了。”
周云振听了,心中发笑,邹东南这小子将他自己当作老师,把别人当作学生?
也太狂傲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