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回过神来的潘矜苓,刹那间白皙的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你这样贬损我,胆子大啊,竟然敢指桑骂槐啊?好,你别想走!”
看到潘矜苓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娇躯战栗,董金山知道,她真的气昏了。
董金山的心中暗暗埋怨周云振,这个玩笑开得太大。
利用潘矜苓名字的谐音,将别人比作妇孺皆知,无人不晓的潘金莲,这谁能受得了啊?
本来她就是一个惹不起的人,这一下引火烧身了吧?
如果周云振走不了的话,政治处副主任于归东一到,这事儿马上就会穿帮。
一旦露出马脚的话,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
周云振可以强行离开,可是他拿不到房门钥匙,领不到生活用品及被服四件套,还有训练用的迷彩服怎么办?
那岂不是白来一趟?
除了在这等待,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这不就会与政治处副主任于归东迎面相撞?
董金山忧心如焚,他甚至能想象出政委沐山川暴怒的样子,他仿佛看到政委将手中的玻璃茶杯摔得粉碎。
齑碎的玻璃片将神色怆惶的自己划伤,鲜血迸涌,然后自己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一切细思极恐啊。
不能让这一切变成事实,绝对不能。
可是看着余怒未息的潘矜苓,董金山一筹莫展,绞尽脑汁怕是也没办法。
这个周云振啊,惹了不应该惹的人,嘲笑挖苦确实能解心中的闷气,可是逞口角之欲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呢?
也不想一想后果,古往今来多少人就是不能忍受一时之气,结果身败名裂,有的甚至招来杀身之祸。
祢衡击鼓骂曹,不是被曹操借刀灭了吗?
鉴古知今,这个周云振还是太年轻,太冲动。
这个场,自己必须圆,可是怎么圆呢?这确实是伤痛脑筋。
是人都有优点,当然相辅相成也肯定有缺点,也就是潘矜苓也有“七寸”,拿的捏住她的软肋,也就不怕她起跳。
可是自己也是初次认识她,对于她的脾性除了爱把人往坏处想外,还有其他什么特点呢?
自己一无所知,这方面可以说是一张白纸。
没有办法,只有从现在所了解的方面去下手。
潘矜苓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呢?
肯定是怕周云振受不到她所说的如雷贯耳,大名鼎鼎的董威敏教官的“照顾”,董威敏能让人死去活来的话定不虚假。
董金山脑袋电光石火倏忽一闪念,主意有了,成败在此一举。
董金山来到处于暴怒不已的潘矜苓面前,打了一个躬,“小潘,小周说话欠妥,请你见识。我代他向你道歉。”
“道歉?没有那么简单。更何况是你道歉。”潘矜苓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
“小潘,你们都是年经人,年经人犯个错,上帝都会原谅的。冤家宜解不宜结,是不?”
“冤家?谁与他是冤家?请你用字妥切一些,一个人连语文都学不好,在外面是讨不到饭吃的。”潘矜苓正色道。
董金山懵逼了,面如死灰,这是什么话?混饭吃?
自己堂堂一个国家干部还要与叫花子一样讨饭吃吗?这话也太刻薄了吧?
这骂人的水平与周云振简直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他忍住了心中窜涌上来的戾气,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古代的人,能唾面自干,自己为什么不能忍受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