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老厂长的庆功宴?”
陈羽好奇。
“何止知道。”
吴辉文冷哼,道:“老厂长还邀请我了。”
不仅邀请了他,还弄得满厂风雨,大家都知道了。
“你怎么没去?”
陈羽笑着问。
“我去干嘛?自取其辱吗?”
吴辉文自然不可能去。
庆功宴之上,都是老厂长的亲信,他要是去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其实,别说去宴会,就是走夜路,他现在都不敢。
大白天都有人打闷棍。
甚至冷不防就套麻袋,一顿打。
打的鼻青脸肿,还不知是谁干的。
没办法,对于他举报的事情,大家恨之入骨,自然要搞他。
这也是陈羽预料之中的事情。
“老厂长脾气暴躁,你要多担待。”
陈羽安慰了一句。
“行了,你来干什么?咱们两个没必要废话。”
吴辉文有些不耐烦,道:“开门见山吧!”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陈羽想了一下,道:“你认输吧!”
“什么意思?”
吴辉文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你不是也要管理工厂一个月吗?我看就算了,你别管理了。”
陈羽直白,道:“反正你要输,体面离开吧!”
“输?呵呵!”
吴辉文冷笑,道:“就算我赢了,也是白搭吧?厂长之位,还是要被老厂长夺走吧?”
这个确实。
不管赌注是什么结果,吴辉文都不可能再当厂长了。
他的离开,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既然你明白,就没必要垂死挣扎了。”
陈羽劝道:“给自己留最后的体面吧!”
“你是来威胁我的?太欺负人了吧?”
吴辉文怒道:“看看我这些天挨了多少闷棍?你自己看看!”
他扒开头发。
有很多新添的伤口,横七竖八。
都是闷棍打的。
也不知是谁的杰作。
不过,陈羽对他没有任何的同情。
都是活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干的事,太可恨了,才会落得如此结果,怪不得别人。
“你想让我不战而降,那是万万不可能!”
吴辉文怒道:“就算最后输得一切,我也会奋力一搏,这才是成年人的体面。”
很显然。
他也有杀手锏。
也有赢得这场赌注的筹码。
“看来你挺有信心?”
陈羽笑道:“既然不听劝,那就算了。”
“陈羽,我知道你神通广大,可,这场赌注我赢定了。”
吴辉文冷哼,道:“我要让老厂长的提前庆功会成为笑话。”
“你想多了,就是没有我的帮助,你也赢不了老厂长。”
陈羽提醒,道:“别的不说,工人们都不听你的,不是磨洋工,就是请假,你怎么再一个月内提高效益,增加盈余?超过老厂长?”
“用不着你管,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吴辉文很自信,道:“别说一个老厂长,就是你,就是大领导,也没办法阻止我。”
“你到底要干什么?”
陈羽皱眉。
他突然想到前世的一件事。
当初,正处于国企改革的前夜。
在任上呆了很多年的吴辉文,一直利用职务之便,变卖工厂的核心设备和技术。
这是严重的渎职犯罪。
最起码十年起步!
本来,他的事情也要东床事发,万劫不复了。
可,结果,国企要私有化改革。
这小子用一百多块,就买下了整个工厂。
既然工厂已经是人家的了,自然就不存在什么犯罪了。
本来要蹲大狱的吴辉文也逃过了一劫。
现在吴辉文如此自信,陈羽怀疑这小子要偷偷变卖工厂的核心资产。
因为跟老爹的赌注,非常之简单,就是看月末盈余。
别的没有任何条件。
只要月末盈余而已。
人家吴辉文要是卖了很多设备,赚到了很多钱,月盈余远远超过老爹,自然是赢了。
这样,不仅会把老爹气得半死,还会损害工厂的核心利益。
这是陈羽不愿意看到的。
“吴辉文,你不会为了赢,变卖工厂的资产吧?”
陈羽冷冷问。
他故意试探了一句。
“你胡说什么?我不懂。”
吴辉文眼神闪躲,很明显是心虚。
陈羽瞬间也就明白了。
看来这家伙真想干这种绝户事。
“我警告你,你要干这种事,要牢底坐穿,一辈子抬不起头。”
陈羽警告。
“用得着你教我做事吗?”
吴辉文冷哼,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