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本庄繁,神色凝重。
以他深读《孙子兵法》,研究华族人作战法则而言。
叶安然正在和关东军下一盘棋。
而这盘棋的输赢。
和菱易聋的脸面,已经没有太大关系。
叶安然赌的不是菱易聋……
而是天蝗的尊严。
和整个脚盆鸡的脸面。
一旦菱易聋赌输了。
他们现在的做法,无疑是将整个脚盆鸡推入深渊。
届时。
脚盆鸡将有可能成为全世界人民的笑柄。
想想。
本庄繁就觉得有些后怕。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叶安然城府可就太深了。
他也太可怕了一点。
菱易聋深邃的眸子看向本庄繁,“本庄君。”
“你和大人,真的是我菱易聋的救命恩人。”
“我菱易聋永远铭记在心。”
菱易聋拍着胸脯。
本庄繁苦笑。
“菱易聋将军言重了。”
“请问,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是什么?”
…
菱易聋沉思几秒。
他指着地图,“我已经命令炮兵部队,在纵深地带进行埋伏。”
“等叶安然的东北军往纵深处深入,我们再将其一网打尽。”
“走叶安然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
本庄繁看着部署炮兵的位置。
确实是部署火炮最佳的位置。
不得不说,菱易聋是有点军事指挥才能的人。
本庄繁重重的叹了口气。
现在,只要舆论不塌方。
依旧保持当前的状态,关东军也并非不能小胜一场。
菱易聋就差一场胜仗了。
本庄繁不忍心泼他凉水,微微一笑,“我觉得菱易聋将军的部署,没有问题。”
“哈哈哈。”
菱易聋哈哈大笑。
能得到本庄繁的认可,他感到非常自豪,非常欣慰。
终于。
让他看到了站起来的机会。
他看着地图上陈家店,接驾庄等两地的方向,眉头瞬间蹙成一团,他呢喃自语道:
“叶安然!!”
“我非要拿你狗头,祭天不可!!”
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响彻作战室。
列席作战室的军官全部看呆。
菱易聋将军和叶安然……
果真是有着深仇大恨。
本庄繁没有多说什么,老实说,他和菱易聋有一样的想法。
如果能抓住叶安然,他一定会用天蝗亲自赐予他的将官刀,把叶安然大卸八块。
将他那些尸骨,南边埋一块,西边埋一块。
…
正当众人斗志昂扬的时候。
冈村宁二一脸凝重的走进作战室。
…
菱易聋微微一怔,他抬头看着冈村宁二,“参谋长,有什么事情吗?”
他那张苦瓜脸,菱易聋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
从见到冈村宁二的前一刻起,菱易聋就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冈村宁二皱眉。
他抬头看着菱易聋和本庄繁,“德意志领事馆向关东军、向京都发函。”
…
菱易聋微微蹙眉,“什么内容?”
冈村宁二喉结滚动了下,他低头看着电文,沉声说道:“德意志领事馆谴责我军,于深夜炮击德意志在鹤城的平民百姓和民营企业。”
“炮击事件,造成德意志公民伤亡惨重,要求我们在两个小时内,对炮击事件予以回应,否则,德意志将派军方入驻鹤城,成立调查组调查相关事件。”
“一旦查明,德意志军方将会有可能介入这场战争。”
…
冈村宁二皱着眉头。
他念完电报上的内容,浑身的汗毛倏地站了起来……
他竟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德意志。
也要介入这场战争了。
菱易聋:……
本庄繁:……
众多脚盆鸡军官全部愣住。
这下乌龙闹大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摸近过鹤城,又何来炮击鹤城,造成德意志公民伤亡惨重一说?
……
菱易聋整个人都是懵的。
“混蛋!”
“造谣,简直是污蔑!!”
“我们的炮,几时打进了鹤城?!”
…
本庄繁神情僵硬。
该来的,迟早都会来。
真就让他给猜中了。
叶安然在和菱易聋下一盘棋,一盘赌上国运的棋。
一旦关东军输了。
他们将会成为全世界最可笑的笑柄……
嗐!
终究还是叶安然更胜一筹。
也难怪,在关东军电告全国、全球的时候,叶安然的东北军,给予积极的响应。
用华族人说相声的话来说,叶安然在给他们关东军捧哏来了。
混蛋!
菱易聋焦躁的从冈村宁二手里取走了德意志下发的函。
他看着上面的内容,瞳孔瞬间睁大,双手顿时青筋暴起,“可恶,可恶,混蛋!!”
“混蛋!!”
他将告知函撕成碎片,恶狠狠地丢到地上,并用力踩了几脚。
此刻。
菱易聋眼角的余光撇见了他面前,叶安然发表的东北野战军告全国人民书……
那上面的内容,纯粹是在打他的脸。
他拿起叶安然发表的报纸,这一刻。
菱易聋突然意识到了,他可能,是被叶安然给耍了……
冈村宁二在一旁轻声提醒道:“将军。”
“德意志领事馆的飞机一个小时后从沪城起飞,直飞新京。”
“德意志领事长奥古斯特,向我们转述,希特拉先生委托的驻华代表安娜女士,希望能在飞机落地后,见到此次炮击鹤城事件的负责人。”
“否则,他们的空军将会通过欧亚航线,借道华夏。”
“由华夏为跳板,向我们展开军事层面的“沟通”。”
……
菱易聋愣住。
这次。
他彻底傻眼了。
那个当时为了叶安然,在沪城,杀了他们脚盆鸡第一舰队司令长官盐泽一星的女人,要来新京了。
关键是……
她来。
他却不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