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豪在船上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船厢的窗边。
他俯身向窗外望去,只见一艘巍峨的大船正由东向西而来,此时与他们相距已经不过几十米。
那艘船没有靠右岸行驶,而是横亘在秦淮河的中央,霸道地挡住了张子豪的船。
正当张子豪满心疑惑的时候,船老板神色凝重地走进船厢,带着一脸的歉意看向他。
他低头拱手,语气恭敬但略显匆忙地说:“这位老爷,实在是对不住,咱们的船得赶紧调头往回走了,因为前面有几位大人物的船在这里游玩,咱们惹不起啊。”
张子豪听后,脸上写满了惊讶。他急忙问道:“这位大哥,对面船中的人到底是谁?怎么这般蛮横无理,他们的船只要靠岸行驶,完全可以过得去的啊?为什么偏偏行驶在河中央呢?”
船老板听后,脸上的惶恐之色更浓。他压低声音,略带颤抖。
“这位老爷,你有所不知啊,对面的大船在秦淮河一共有好几艘呢,以前他们是专门供元廷的官员享乐的,船上建造的异常豪华,不仅有美酒佳肴,更有众多的舞女相伴。”
“他们的船只,每次都行驶在河中央,我们这种的小船,碰到他们只能自认倒霉,然后调头不招惹他们。否则就人头落地啊!”
“上次有个姓李的船小二,只因为多说了几句话,就被他们打了个半死,然后扔进了河里!”
张子豪听后,内心翻江倒海,震撼无比。他此刻已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的愤怒与悲痛。
这群人的恶行让他无比愤慨,而那位姓李的船小二的遭遇则让他心痛不已。
他的手紧紧握着窗棂,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像是刀剑一般刺向对面的大船。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这个消息而变得沉重和压抑。张子豪可以感受到这个船老板的恐惧和无助。
他们面对那些嚣张跋扈的的恶行,只能选择默默忍受或者逃避。
张子豪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愤怒。他的双手紧握成拳,眼神中充满了锐利的光芒。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
“蒙古鞑子已经被义军赶跑了,为什么这些船只还存在呢?”
张子豪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他看着船老板,等待他的回答。
船老板叹息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悲哀。
他摇摇头,缓缓说道:“哎,谁来了都一样。当时的元廷,当官的骄横跋扈,吃喝嫖赌,义军来了,这些将军们依旧醉生梦死在这秦淮河,这天下还有救吗?”
船老板的话让张子豪感到一阵心寒。他沉默了片刻,随后走到船厢的窗边,向外望去。
只见对面的游船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仿佛一座繁华的城堡漂浮在秦淮河上。
他不禁又想起了刚才船老板的话,心中愤怒不已。
这时,只听到对面船只传来一阵呵斥声。
“对面船上的人,你们是嫌命太长了吧?还不赶紧调头撤退?”
那声音如同雷霆一般炸响在张子豪的耳边。
船老板听后,脸色一变,立马跑出船厢,带着谦卑的语气回应道:“这位大人,小的立马调头,你且息怒!”
张子豪看着船老板谦卑的样子,心中更加愤怒。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愤怒,向前面的船只大声喊到:“对面是何许人也,为什么不靠岸边行驶?”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清晰地传到对面的游船上。
只见对面是一个衣着华贵四十多岁的男人,在灯笼的映照下,他那满脸横肉的脸显得异常嚣张跋扈。
他斜眼看了看张子豪,恶狠狠地回道:“你是谁?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你知道这船厢里坐的是谁吗?”
张子豪听后并不畏惧,反而挺直胸膛,傲然地看向对面船上那个衣着华贵的人。
他的心中瞬间燃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他倒要看看这个敢如此嚣张跋扈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这辈子最看不起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了,所以你今天碰上我,算是你倒霉了!”
夜幕降临,秦淮河畔的灯火熠熠生辉,映照着河水波光粼粼。
两艘船在河中对峙着,仿佛可以伸手触及。
对面船上那人听了张子豪的话后,十分的愤怒,只见他大手一挥,命令船夫把船往张子豪乘坐的船靠近。
他们的船如同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拨动一般,迅速向张子豪的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