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无比纠结,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的。 就在她打算带着女儿去山上找师傅,准备去山顶躲一夜的时候。 村长就兴高采烈地来到她家里,“小夏啊,刚才盛总派人跟我说了,说他晚上会参加晚宴,你也一起去吧!” “我……” 林盛夏正要推辞,村长就着急地说:“这可是盛总亲口说的,希望你也能参加。” “村长叔叔,我……我晚上……” “别说你有事!有什么事也没吃饭重要,晚饭我们大家都准备好了,很多好吃的,等会你把意意小丫头带上,过去吃点好的,还有……你师傅也不需要你担心,我已经派人过去请她了,她晚上也过去。” 村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林盛夏再推辞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盛情难却。 林盛夏答应了下来。 记住网址. “晚上六点准时开餐,你早点到,到时候人多,你过去占个好点的位置!” 村长说着,还朝着林盛夏挑了挑眉,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林盛夏无比尴尬:“……” 村里人这些天都在说她和盛封的八卦新闻,村长这是暗示她到时候坐在盛封身边。 送走村长之后,林盛夏磨磨唧唧的,挨到六点,才带着女儿往村中心走去。 村中心,其实是一间废弃的小学临时搭建的办公楼,一共两层。 因为要招待盛封,所有在楼下找了一间大教室,好好打扫了一番,摆上从农户家里的借的桌子凳子,做临时的饭堂。 村长把盛封捐赠村里一千万这件事张罗打鼓地在村里说了一整天,大家都很感激盛封,这里民风淳朴,为了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纷纷把自己家里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 有人抓自己家养的鸡,有人抓鸭、抓鹅、抓鱼,也有把自家挂在房梁上,一整年都没舍得吃的腊肉拿过来的…… 村长花钱去隔壁村买了一头羊,下午的时候让几个村民把羊处理了。 新鲜的蔬菜自然不必说,这个季节,村里每家每户都有吃不完的蔬菜。 这些多的食材,加在一起倒也丰富。 因为陪盛封吃饭,村里凡是能说上话的,都被村长一并叫来,人多热闹。 所以当林盛夏带着林意意赶到村中心的时候,餐桌旁边已经坐满了不少人。 盛封坐在上首,被众人簇拥着,出色的外貌,挺拔的身姿,显得格外的惹眼。 林盛夏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盛封。 盛封正低着头,听着村长跟他说着什么,村长说的眉飞色舞,他时不时地点一下头,面带微笑,看起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可林盛夏却知道,这人虽然外表温柔,似乎跟谁都能说上几句话,其实跟谁都不会太亲近,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漠和疏离,才是他的本质。 “呦,小夏,你来了!快过来坐!” 村长一见到林盛夏,马上停止说话,一脸微笑地朝着她招手。 村长原本就是个大嗓门,随着他这一声吼,所有人都抬头看向林盛夏。 林盛夏面色一囧,下意识看向盛封。 盛封也抬起头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林盛夏觉得空气莫名有几分燥热,连忙离开视线,当作没看到那般,牵着女儿朝着餐桌走去。 她原本是想找一个远离盛封的位置,吃完就走,可眼神围着餐桌打量一圈,就只剩下盛封左手边的位置。 他的右手边是村长。 林盛夏站着没动。
她在考虑要不要让人换个位置。 这时,村长又发话了,“怎么还傻站着?快过来坐,这位置是专门给你留着的!” 林盛夏:“……”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啊小夏你快过去坐,听盛总说你们是老同学。” “……” 随着大家热情的招呼声,林盛夏窘迫地牵着女儿站在门口,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正为难间,一道略显的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意意,到姥姥这边来。” 说话的是孟容。 林意意一见到孟容就朝着她跑了过去,腻歪在孟容怀里,“姥姥,你怎么下山了?今天身体怎么样?” 孟容面容慈爱,“姥姥身体好着呢!最近有没有听话?” “我有听话,姥姥。” “哎呦,真乖!” 这是盛封第一次见到孟容。 听女儿叫她“姥姥”下意识朝着孟容看了一眼。 林盛夏是孤儿,这人不可能是她母亲,他马上猜测到,这人是她师傅。 孟容这些天虽然在山上住着,但山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八卦可没少听,最近听得最多的就是她的这个徒弟和城里来的男人的故事。 今天原本她是不来凑这个热闹的,但最后还是来了。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登徒子缠着她的徒弟? 林意意朝着孟容跑过去之后,就剩下林盛夏独自站在门口,更加尴尬了,恰好盛封的视线看了过来。 半眯着眼睛,深邃的眼睛里溢出一点警告的冷光。 正在这时,坐在村长右边的王星忽然站了起来,“盛夏,你坐这里吧。” 说完,他就起身,朝着盛封左手边的位置坐过去,“盛总,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盛封妖孽的桃花眼微敛,似笑非笑,看不出任何不高兴的表情,“王主任随意。” 王星落座之后,林盛夏松了一口气,连忙走过去,在村长右手边的位置坐下。 盛封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掀了掀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 “……” 林盛夏悄悄地转头看他一眼,刚好捕捉到这个眼神,顿时背脊一僵。 “盛总,人差不多都来齐了,那我们就开餐吧!” “谢谢大家款待,让大家破费了。” 盛封笑眯眯地说。 “不客气不客气,盛总您不嫌弃就多吃点,我代表我们仙女村感谢盛总的慷慨捐赠,这杯我干了。” 村长端起面前的米酒,一饮而尽。 闻言,林盛夏下意识看了盛封一眼,只见他面前摆着一杯颜色有点浑浊的米酒。 这是村民用粮食,自己酿的,没有办法计算酒精度数。 她只知道,这酒入口有点甘甜,后劲却十足。 不过,林盛夏觉得盛封是不会喝的。 他对生活要求极高,所用的、吃的,无一不精致,是那种哪怕有一点点不如意,他宁可挨饿也不会将就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喝这种三无产品,来历不明的酒? 可下一秒,她便看到盛封姿态优雅地端起酒杯,朝着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