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夜晚,连半个零散的星星都没有,只有眼前的灯光如此明亮。 欧寒爵抬脚往客厅走去,心跳在胸腔里微微颤动,就连呼吸也加重了,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是她在等他回家吗? 简单的一个愿望,在他这里却变得无比艰难,就连只是这样想想都觉得这是一个奢望。 毕竟在过去的五年。 无数次像现在这样的喝醉晚归的夜晚,只有李管家这个衷心的老仆在家门口等他。 所以他不确定,给他留灯的是李管家,还是她…… 然而,当他走进客厅,看着睡在沙发里的女人,脚步瞬间就定住了。 盛柠溪蜷缩在沙发角落里,手里抱着一个软软的抱枕,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欧寒爵站在门口,并没有马上就走过去,心脏在心口剧烈地鼓动着。 分明很生气很生气。 一秒记住<a href="https://" target="_bnk">https://</a>.. 气她那么任性,丢下孩子,丢下他,一点都不顾虑他会怎么想,也不相信他能想办法治好她的病。 他分明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可是这个家伙……就为了给他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就这样任性地丢下他。 难道她不知道,她就这样丢下他离开,会让他生不如死的吗? 更可恨的是,她分明已经回到b市,第一时间不是来找他和孩子,而是去那什么酒店,去了酒店就算了,还见到他就跑?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还是说,她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更更气人的是,孩子打架她凑什么热闹?居然跟孩子一起打架! 如果受了伤,让他怎么办? 难道她想看着他的心脏,再一次因为她而停止跳动吗? 欧寒爵心口激动起伏着,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就连眼底都浮现出一层猩红色。 分明那么生气。 然而,看着她可怜兮兮地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在深夜里等着他回家,忽然他心里所有的气都发泄不出来了。 就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就没了脾气。 这个家伙,永远有办法知道怎么对付他! 欧寒爵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最终像是妥协了那般,伸手揉了揉疲倦的太阳穴,随即放下手里的外套,朝着她走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阿爵!老公!” 她闭着眼睛,睡得似乎不安稳。 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五官皱成一团,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模样。 “我在。”一声叹息在房间响起。 欧寒爵心口泛疼,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 “阿爵!!” 盛柠溪陷入了噩梦之中。 从晚上六点开始等待,直到凌晨他都没有回家,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她心里很不安,就连做梦都梦见欧寒爵不要她了,冷漠地把她赶出家门。 “阿爵,不要这样……”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得很轻很急,模糊不清。
欧寒爵蹙起眉头,把耳朵凑过去了一些。 盛柠溪紧紧抓着他的手,模糊不清地梦魇着,又说了一句,让欧寒爵幽深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 “阿爵,不要赶我走!我知道错了,这五年,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想得我心都疼,疼得我难受!” 只有在梦里,她才能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把自己的思念宣泄出来。 他冷漠的眼神,伤到了她。 她的阿爵绝对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的! “阿爵,我难受!” “……” 欧寒爵摸着盛柠溪脸颊的手指在颤抖,眼底湿润,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在她耳边开口:“傻丫头,难道我比你好受?早知道这样难受,当初为什么要走?难道你不知道我会……”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盛柠溪抓住了他的手,放在脸上,轻轻地蹭着,像是小猫儿似的,无比讨好。 “老公,对不起,我也不想离开你和孩子的,但是我没有办法。” 晶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梦里的她悲伤难过到了极点。 “回来了就好,楼上去睡吧。” 一声重重地叹息从男人的嘴里发出,欧寒爵弯腰,修长的两只手臂将她抱起,大步往楼上走去。 傻丫头,睡在这里,就不怕着凉的吗?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一阵风都能把她吹生病吗? 盛柠溪还没有醒来,鼻腔里闻到男人身上熟悉而好闻的气息,带着醇香的酒香,不安的心情忽然间变得安定。 她的两只手臂,像是长了记忆一样,下意识环住欧寒爵的脖子,用力地环住,一点都不想松开。 欧寒爵原本想把她放在床上,可是她的手臂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他想要起身,又担心弄疼了她。 “松开。” 欧寒爵在她耳边开口。 他是有洁癖的人。 刚才在会所,他喝了不少酒,一身酒味,还有女人身上廉价的香水味。 对方老总喜欢在这种地方签合同,而且还喜欢有女人在一旁陪着。 欧寒爵是绝对不会让女人近他身的,可是待在一个包厢里,那些女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难免沾染到他的身上。 他强忍着恶心想吐的冲动,陪对方老总坐到半夜,此时差不多已经忍到了极限,必须去浴室洗个澡。 “不要。” 他英俊的脸上难掩倦色,揉了揉眉头,轻声哄道:“先松开我。”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脸庞,盛柠溪忽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气逼人的脸。 “阿爵?” 盛柠溪眼神有些懵,一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阿爵,是你吗?你回来了?” 等待了一个晚上,心里的委屈到了极点,盛柠溪一下就扑进他的怀里,伤心地说道:“阿爵,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大概是从睡梦中醒来,人都会变得比较脆弱。 这一刻,什么尊严,面子,统统都不要了,也不去想他会怎么看待她。 她只想在他怀里,诉说她这五年来的思念。 欧寒爵擦干她脸颊上的泪珠,眼眸沉痛,“既然知道错了,为什么回来了不第一时间回家?你不知道,这么做会让我很寒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