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他们彼此的杀机涌现。
他们的斗法被隔绝与一墙之内,夜色穿不透门墙只好静谧流淌,恍惚间,五更即将来临。
这时,有道身影推门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天色,道:“生死以分,五更未至。”
屋中,另一人同样看到了天色,失望道:“可惜,就差了些许。”
不知他说的“些许”是夜色流淌的太慢只差几息便至五更,还是说他和风远的实力差了些许。
“风远,非我萧远不敌你,我只是败给了大兄而已……”
话未说完,萧远生机灭绝,他的眼睛尤不甘心的凝望着夜色。
风远卷起袖中的鲜血,掩好门扉离去。
长生船兜兜转转,月余时间走遍了扶余九郡之地。随着雷泽前行,恐慌之情在世家大族之中蔓延。
雷泽所到之处只问一剑。
这一剑从来没有空过,当年那些故人有的已经与世长辞,于是他的剑便落到了别处。
他们发现想要接下雷泽一剑,根本不是一件易于之事。最可怕的是,接过这一剑的人都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某个夜里。
有趣的是这口剑身暗红的龙渊剑在雷泽手中闯下了赫赫威名,从来不斩无名之辈。
北地云中郡,有位唤作白龙的世家子弟面色凄楚,听闻雷泽手中的暗红色长剑,瞬间便知道那是父亲送给自己的龙渊剑。
最开始他还一心要找柳风夺回自己的龙渊剑,如今听闻龙渊剑的赫赫战功,绝口不敢在提夺剑之事。
陈桐走来,安慰道:“白兄,那日龙渊剑被柳风夺去从此便是柳风的龙渊剑,他柳风的剑斩了人关你白龙什么事情,你不要害怕,他们断然不会因为此事为难你白家才是。”
白龙只好将心放下,突然他转头问道:“陈桐兄,为难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应该需……不需要吧!”
白龙跳脚暗道不妙。
翌日,白家主宣布将白龙从族中除名,从此断绝父子关系。
长生船上,柳风持剑横在眉前,向前平平切去。
白玉骢见柳风近日痴心练剑,他心中意动人立而起,夹着明月刀同样向前切去。
妘如烟瞥见这一幕,忍俊不禁而笑。
雷泽早已知晓柳风心中所想,却见柳风一直不得窥门径,将这一剑炼的似是而非,在看白玉骢装模装样炼刀,更像是妖魔乱舞,他脸皮抖动不禁气结。
“没一点天赋,炼哪门子的刀剑。”
说话间,又是一块脸皮脱下。
他强忍脾气,取出脂粉补好脸面,出声指点道:“你不要拘泥人与剑之分,心神抱守一处,这一处在心中也在手中。你手中有剑,心中有剑,剑是你,你是剑。”
“这是剑法的一种境界,我称之为人剑合一。人剑合一,身随意动,剑随身走,如挥臂使。平心意这招剑式便是念起,剑落。”
“念起时,你的精气神凝聚一处,将自己当成剑,而手中剑则是手臂的延伸,你的念有多强,剑便有多强。”
雷泽瞥了一眼白玉骢,道:“殊途同归,你炼刀也当如此。”
白玉骢喜不自胜。
雷泽的强大他早已知晓,而这般强大的人在指点自己,嗯……说出去很有面子。
柳风躬身道:“多谢前辈指点!”
白玉骢见状收起得意忘形的神色,随柳风一同作揖。
柳风思忖道:“难怪我一直无法施展这招剑法,始终感觉与剑有着一层隔阂,原来是因为我始终将剑当成了外物。”
想通此处,他再度施展剑法向前切去,瞬间风云汇聚,以有初窥门径之象。
雷泽点点头,道:“孺子可教!”
他又看向白玉骢,只见仍旧是一副妖魔乱舞的景象,他眉头一皱,道:“朽木难雕……”
两日后,上平郡,雷泽再度问剑一位世家之主,道:“看好了!”
柳风屏气凝神,知道这是雷泽在指点自己,不放过一丝细节。
终于,在那位世家之主离去后,他领悟了这一剑的精髓,心念一动施展剑法向着雷泽平平切去。
雷泽满意点头之后便将柳风手中的龙渊剑摘去。
他冷笑道:“我的块头很大,你的粘板盛不下我,你若是要平我心意,剑落之时便是你被蹦死之时。”
柳风意识到自己冒失了,讪讪笑道:“是晚辈冒失了。”
白玉骢看到这一幕羡慕非常。
他依稀记得自己有炼刀的天赋,甚至还砍伤了风爷呢,可是为什么迟迟练不成刀法,舞起刀来不伦不类。
他陷入自我怀疑中,狐疑道:“难道我炼刀的天赋被封印了?”
妘如烟听见他的自言自语,心道:“不是被封印了,而是你根本没有炼刀的天赋。”
妘如烟没有告诉白玉骢这件事情。
她很善良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