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沈婉突然有些后悔了。
不管镇国公私生活如何,但面对国家大义时,他气节不亏,她不能因为一点品德上的瑕疵就否认了他的一切。
“你男人打听少夫人情况做什么?”王七阴着脸,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男人对少夫人居心不良呢?”
“其实这事我也能理解,我也是男人。”
“天天瞅着一张凶巴巴的老脸,他不厌烦了才怪呢。”
“听我一句话,快给你男人纳房小妾吧,否则他能天天不回家的。”
论恶毒,没人能比得上王七。
明明一个脏字没有,却足以把人给气个半死。
“你……你……”赫连璧君指着王七,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王七邪恶一笑:“不用谢,我就是这么喜欢乐于助人。”
赫连璧君气白了脸。
她一把夺过家仆手中的长刀,恶狠狠的向王七身上砍去。
既然说不过,那她就打!
看着那锋利的长刀,王七却没有动。
自己身边高手如云,他还会怕这么一个老太婆不成。
果然,胡大海伸出粗糙的大手。
不过三下五除二,便迅速缴了赫连璧手中的长刀。
那气运之子看中的虎将,身手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褚大人,你还准备继续看热闹吗?”谢慕白瞟了眼地上的长刀,冷冷地说,“如果郡主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这个一县之主也难逃其咎。”
褚卫脸一白。
本来只想看热闹,没想到这皮球竟然又踢到自己这里。
可若让他出手帮助那死丫头,他心中的这口恶气又如何能咽得下。
情急之下,他便向陈九看去。
陈九会意,笑道:“世子爷,话不能这么说。”
“实不相瞒,我亲眼看到那位番邦商贩去了驿站。”
“不管他是不是去见郡主,只要进去了,这事你们就逃脱不了干系。”
他并不认识赫连璧君。
但他一眼就能看出这老女人身份非凡,绝对不是普通人。
如果能借她的手除掉沈婉,日后兰阳城还是自己的天下。
到那时,煤炭的价格岂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见陈九又要生事,王七恼了。
“你说那老男人来驿站就是来了?”他立刻反驳道,“我还说你是番邦派来的细作呢,否则你为什么拼命地维护他们?”
“胡说!”一听这话,陈九气的脸都黑了。
自从玉门关一役后,狗皇帝便下令各地官员清查可疑人等,免得有细作混进来。
不管是不是,只要稍有嫌疑就会被关进大牢。
偏偏王七在大魏名声太盛,他这话若传出去,那自己是细作一事怕是要板上钉钉了。
“为什么我是胡说,你就不是呢?”王七冷笑道,“这驿站可是郡主的下榻之处,又岂是外人可以随便进来的?”
“你说那个老男人来过,为什么驿站所有人都没看到,偏偏就你看到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郡主给大家捎了点煤炭,断了你敛财的路子吗?”
一听到煤炭,百姓们不由地想起了沈婉的好。
如果不是她,这个冬天他们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于是,百姓们便纷纷替沈婉说话。
“我不管!”听着众人的言论声,赫连璧君厉声喝道,“今天你们若交不出人来,谁也甭想活着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众家仆立刻抽出明晃晃的长刀。
这些家个都是赫连家的家兵,个个身手不凡。
只要长刀出鞘,不沾鲜血绝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