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谢慕白坐在墙角的暗影中,清冷的声音里不夹杂着一丝丝情感。
“周姨娘去前院见了林大善人。”沈婉看了大反派一眼,吞吞吐吐地说,“他们……他们正在干那事呢。”
谢慕白漂亮的眉头微微一皱,却没说什么。
自从钱氏一事后,谢家的丑事一桩接着一桩,再多个红杏出墙的姨娘似乎也没什么。
只是可怜了镇国公,他宠了周姨娘那么多年,却没想早已头顶一片青青大草原了。
“还有什么发现?”谢慕白不动声地问。
沈婉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压低声音将一切说了出来。
“东西果然在这儿!”谢慕白冷冷一笑。
沈婉微微一愣,诧异地问:“你早就知道了?”
谢慕白“嗯”了一声。
没错,他早就猜到了。
周姨娘懒的要命,平时就连一步都懒得多走。
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加快脚步,毫无疑问,这庄子有她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
而她想要的,定然是那笔从国公府偷盗出来的钱财。
谢慕白紧挨着墙缓缓躺下,淡淡地说:“行了,时间不早了,快休息吧。”
“他们都要动手了,你还能睡得着?”沈婉心急如焚。
谢慕白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月亮周围那淡淡的光圈上,想必明天的风应该挺大的吧。
“放心吧,还不到时间。”他若有所思地说。
第二天一早,一切如旧。
没有风,也没有谋杀,周姨娘也换上了以前的旧衣裳,并没有去前院。
她拿着根稻草坐在仓库门口逗大宝玩,心情似乎不错。
赵氏脸色却非常差,整个人神情恍惚,任凭谁和她说话都没有反应。
唯有看到刀疤脸路过时,她神情才会有波动。
一切都平静的很。
半夜时,起风了。
看着窗外那拼命摇晃的树枝,谢慕白抬眼向王七看去:“收拾一下东西,今晚不在这儿睡了。”
“风这么大,我们去哪里?”大妞娘不安地问。
这粮仓虽然简陋,但好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啊。
“哪里都行。”谢慕白冷冷地说。
王七虽不解其意,但还是向大妞娘看去:“听世子爷的准没错。”
趁着夜深人静,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仓库。
“你们先走,我有点内急。”沈婉眼睛一转,对王七说。
王七虽然脚不大方便,可还是背起了谢慕白:“那你快点。”
沈婉点点头,顺着原路便悄悄返回。
还没等站稳,就看到一群家丁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他们来到谢慕白等住的库房,将几大桶桐油全泼了上去。
一切准备妥当,一家丁便点燃火折子,顺手掷在地上。
很快,熊熊大火便燃烧了起来。
沈婉空间里没有汽油,却有大量酒精。
她冷笑一声,将酒精洒在那些装满了粮草的仓库上,并一把火点燃。
既然那林大善人喜欢玩火,那干脆就玩个够!
火越烧越大,竟顺着大风径在后院蔓延开来。
怕其他人有危险,沈婉故意将堆在墙角的坛子全都摔碎。
听到坛子破碎的声音,胡大海立刻从睡梦中惊醒。
发现失火,他立刻带着流犯撤离,而此时林家的家丁们也装模作样的来救火了。
一时间,后院乱成一团。
沈婉最喜欢乱了。
趁人不备,她便溜到了前院,把林大善人所有财物席卷一空。
既然想杀她,又怎么可以不给点教训!
再说了,这可是谢家的东西,她当然有资格收走!
风实在是太大了,经过一夜的扑救,火倒是灭了,可林家的粮仓却化为一地废墟。
胡大海这边损失也不少,流犯们那为数不多的财物也都被烧光了。
登徒子家人更是只顾自己逃命,竟把他给扔在仓库里。
于是,他也一命归西了。
“怎么会这样?”老管家气的脸都白了,“一定是你们干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胡大海阴着脸,冷冷地说,“贵府失火我很心痛,可你也不能无凭无据说是我们干的!”
一众流犯们好不容易找到个栖身之地,他们哪里舍得烧掉?
更何况饭菜都是林家送的,他们也不用另起炉灶,这事怎么样也和他们挨不上关系。
“还敢说不是你们做的!”老管家红着眼睛,厉声骂道,“我们家多年来不曾走水,怎么你们一来就一把火全烧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