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罗素感受到了践行超凡的灵性反馈——

他的灵性海洋正因为这前无古人的终极创举而彻底沸腾！心脏内和罗素共生的恶魔王同样感受到了罗素灵性的翻腾：“少年，你的灵性突然提升一大截了？”

“对的，我晋升到四年级中期巅峰了。”罗素平淡地说着惊人的事实。

罗素的手机响起，同样困惑的邓肯发来的消息：

“罗素，怎么回事？我通过印记感觉到了，你的灵性突然增长了一大截！”

罗素面色平淡，回复着信息，仿佛早已料到了这一天;“校长先生，我的药物炼制成功了，因为药物涉及了对生命本质的改变，正好践行了草药学和血魔法之道，获得了灵性反馈。我已经晋升到了四年级中期巅峰，距离四年级后期也只有一线之隔了。”

邓肯接连发了一大串的感叹号和惊讶的表情，以宣泄自己的惊愕：“开什么玩笑，你几个小时前才刚刚踏入四年级初期！如此夸张的灵性反馈，你是拯救了世界吗？”

邓肯并不是在开玩笑，哪怕是惊动整个世界的伟业，一次性带来的灵性反馈也就差不多这么大——让一位刚刚踏入四年级初期的大能迈入四年级中期，或许能到中期巅峰。

罗素只是平静地回复了一个字：

“是。”

罗素没有说的是，他的成果所具有的价值和承载的意义，远远不应该只让他晋升到四年级中期巅峰，完整践行超凡之后，他理应直接成为五年级的传说。

之所以践行超凡的灵性反馈如此之小，是因为他才刚刚迈出了第1步，才刚刚炼制出了第1锅药剂，足以改变人类历史的梦幻药剂还没有真正被使用，还没有得到推广，践行超凡的过程不完整，反馈效果微乎其微。

心中的恶魔终于忍不住问道：

“少年，你到底炼制出了什么东西？仅仅只是炼制出能够让100多个失去了超凡力量的学生恢复力量的药物，根本不应该收获如此夸张的灵性反馈！”

在手机里听到两人谈话的风铃和睡梦魔，也接连浮现到空中。

风铃双眼放光，兴奋地问：“罗素罗素，你是不是炼制出了什么别的更厉害的药物，足以在整个超凡世界历史上，永远刻下自己名字的那种？”

罗素摇晃着瓶中殷红色的、梦幻般的液体，目光如凝固于其中，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一手轻抚左胸：“恶魔王先生，还记得吗？小半年前我们进行过一场比赛。我们打赌，谁能最先研发出让失去了超凡力量的学生痊愈的药物。”

“是的。”恶魔王对此记忆犹新，当时是罗素刻意要求将此作为一场比赛，“少年，恭喜你赢了！”

罗素轻轻点头，随即又笑道：

“恶魔王先生。还记得当初身为炼药大师的你被正义的欲望所驱使，想要为人类做什么吗？又是为了什么和荆棘鸟联手吗？”

恶魔王默然了好几秒，已经隐约猜到了罗素话中之意，以及他所炼制药物的真正用途。

王小明还记得当初他当着罗素和邓肯的面，说出的壮志豪言：

“我还是人类时，就是一位炼丹术士。

“因此，我希望炼制一种药物，让人类能够在保留原有心智和人格的情况下，实现生命形态的升华，在无副作用的前提下永久转换成真正的超凡生物，拥有漫长乃至无限的寿命，以及超自然的力量。”

恶魔王恍然有所明悟，沉声问道：“你刚刚炼制的药剂，能够增加寿命，并赋予普通人超凡力量——就像荆棘鸟研发，至高理事会一直在秘密研究的‘觉醒药剂’一样。”

“差不多，”罗素点点头，说出了瓶中一个又一个气泡上浮、梦幻般鲜红魔药的功效：“我将这瓶药剂命名为‘梦幻’。

“梦幻药剂的功效有两个。

“一是让普通人灵性觉醒，无副作用地成为超凡者。不同于荆棘鸟的觉醒药剂，药物带来的超凡力量没有时间限制，也不需要持续服药维持。

“最重要的是，药物的炼制材料很简单，不用献祭其他超凡者的生命和灵魂。”

无论是恶魔王还是漂浮的风铃和睡梦魔，此刻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他们可能实际上并不需要呼吸。

让普通人永久成为超凡者，没有时间限制，所需要用到的“草药”只是枸杞、红枣等等如此家常的材料。

能够批量制造出大量超凡者，在人口仅有几万人的超凡世界里，绝对是战略级的武器，甚至有可能颠覆整个超凡世界的正常秩序和常态。难怪罗素练出了药剂后，能够收获如此夸张的灵性反馈。

陡然间，风铃的双目空洞了许多，露出了自嘲般的微笑：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白死了？”

炼药室内，空气顿时凝固了，死一般的寂静弥漫着。

无论是罗素、睡梦魔还是恶魔王都知道，风铃之所以会被荆棘鸟残忍杀害，被所有的亲朋好友乃至自己永远遗忘，就是因为她成为了炼制“觉醒药剂”的祭品。

罗素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哀伤，语调竟然有几分哽咽：“是的。风铃你和许多人，包括那些曾经惨死在荆棘鸟手下的超凡者，以及至高理事会旗下M3研究所中那些受害者。

“你们所有人的死亡本来都是不必要的、可以避免的。都不过是利欲熏心者追求超凡之梦时献上的祭品。

“用红枣、枸杞和黑芝麻而非活人炼制的药剂，具有同样的功效。不，要好得多的功效！虽然世界上只有我这位异变者能够用这种方式炼制它们，但这也足够了。”

风铃轻轻点头，嘴角挂着半是自嘲半是欣慰的笑意，心中感慨万千，或许还掺杂着复仇的怒火。

而恶魔王则追问道：

“少年，你的发明间接拯救了很多人。不过，你大概一天能够炼制多少份药剂？嗯，假设一份药剂的定义是能够让一个普通人完成灵性觉醒。”

材料的价值实在太过低廉，罗素自己的炼药效率才是限制梦幻药剂生产和超凡者诞生的关键因素。

毫无疑问，炼制梦幻药剂需要罗素的灵性能量参与，而罗素每天的灵性能量绝不可能是无限的！只要罗素一天能炼制超过20份药剂，那么就可以在不到10年的时间，让整个超凡世界的人数翻倍，绝对是能够颠覆超凡世界常态的发明。

而现在这么一坩锅的药剂，至少有十几瓶的份量了，因此恶魔王推测罗素一天能炼制的药剂量很可能远远不止20份！罗素展露出带有讽刺意味的无奈笑意：

“非常讽刺的是，炼制如此强大药剂消耗的灵性能量，居然微乎其微——就好像炼制它所需要的材料极其廉价一样。

“这次我是第1次炼制梦幻药剂，所以比较小心，之后完全可以用大缸来炼药。如果我全力炼制的话，大概一天可以炼制出……”

罗素顿了顿，说出的答案让心中的恶魔猛然一颤，几乎要从心脏中钻出来。

“大概四五万份吧。足够几万普通人蜕变成超凡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