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六日。
当梁雪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雅致的房间中,房间没有她的闺房大,但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嘶”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了后颈的疼痛,让梁雪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抬手朝着后颈摸去。
“你醒了。”一道温宁的声音传入梁雪的耳中。
梁雪偏头看去,发现一名妇人坐在床的角落,抱着膝盖,不是宁菀还有谁。
梁雪蹙了蹙眉,但没有和宁菀斗嘴,昏迷前发生的事此时全涌入她的脑海之中,让她的脸色不由的一白,颤声道:“这是哪?”
“还在龙门县的衙门,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房间是用来给客人休息的地方,你已经昏迷一晚了。”此时两女都明白了目前的处境,所以宁菀将知道的情况,全都告诉了梁雪。
“外面.”
“外面有好多贼军守着,都披甲带弩,出不去的。”宁菀知道梁雪想问什么,说道。
梁雪的心中一沉,看着角落里平日被她当做敌人的美妇人,此刻竟生出一股同病相怜的情绪,道:“可有爹爹的消息?”
宁菀摇了摇头。
梁雪脸色微变,古来征战,获胜方将敌方妻女作为战利品是很正常的事。
据她了解的,梁家先祖的侧室,就是当初攻破贼军城池时,贼军首领的小妾。
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哪怕是当时让全国百姓称赞歌颂的太祖皇帝,创国初期还不是玩对方的妻女。
这还是道德底线好的,一些道德底线低的,不仅自己玩,还邀请部下一起玩敌将妻女,玩完了还让她们接客。
梁雪作为梁家女,知道的自然也比普通人更多,甚至一些隐秘,她也有所耳闻。
一想到自己之后也会落得这个下场,她的身体便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心中尽是浓浓的恐惧。
从小没有吃过苦,在万千光环中长大的她,不由害怕落泪了起来。
一旁的宁菀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道:“放心吧,老爷会救我们出去的,老爷他足智多谋,定能击败贼军,将他们给赶出虞州的。”
闻言,梁雪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一个人没有出去闯一闯的时候,心中崇拜的对象,都是自己的父母,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父母做不到的,把他们当成心中的依靠。
想到这点,梁雪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了一些。
可随着时间到了五月二日,送饭的贼军士卒随口说的一句话,让她们脸色变得煞白。
四月三十日的时候,虞州军在谓阳坡受到了贼军的埋伏,虞州知府被俘。
此消息,对两女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就好像心中的希望,彻底被掐灭了一般。
“不会的,不会的,老爷是四品武者,身边又有那么多人,就算打不赢贼军,那也可以逃,怎么会被俘,肯定是贼军骗我们的,我们不要相信。”宁菀说道,她心中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
另一边。
坠马城外。
“咚咚咚”战鼓声不断响起,陷阵卫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始列阵。
坠马城后城门的城墙上,崔爽看着远处朝着坠马城方向逃跑而来的敌军,讶异中带着激动:“真的,居然是真的,陈帅竟然真的击溃了敌军。”
“俺跟你说什么来着,墨哥制定的计划,就从来没有出过岔子。”在外人的面前,张河都是称呼陈墨为墨哥的,以示自己和陈墨的关系亲近。
“他们来了。”刘泽道。
张河上前一步,对着靠近的虞州军大声道:“尔等已败,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城墙上、下的陷阵卫都是高喊了起来,无数声音汇聚成一股,似要刺破众人的耳膜。
追击在后方的孙孟,听到这个高喊声,激动的面色都殷红了,高声道:“兄弟们,坠马城中是我们的人,上,围了他们。”
前后夹击之下,逃跑的虞州军溃兵,直接被包围在了这条不太宽阔的官道上。
“虞州知府梁松,各位的上官都已降,伱们的家眷都还在龙门县,我们陈帅说了,各位若放下武器投降,不仅赦免你们的罪责,还可让各位与家人团聚。
城中都是我们的人,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了,只有投降这条路,若负隅顽抗,拒不投降,杀无赦。”
数百名声音洪亮的神武卫士卒在阵前喊叫,动摇虞州军的军心。
而他们都是一群溃兵,早已谈不上什么军心,听到这话,顿时有些犹疑,士气愈发低落。
“当”
有一名十夫长扔了手中的武器,道:“我娘、妻子孩子都在龙门县,我我不能死,我投降。”
这群溃兵本就人心惶惶,在有人带头的份上,顿时齐刷刷投降一片。
至于,这支虞州主力军,彻底被陈墨部拿下。
……
龙门县。
陈墨正在制定军中编制。
现在虞州差不多算是被他拿下了,和青州不同,青州的人口被天师军祸害的十不存一,但虞州不同,从石岭县的户册来看,石岭县的人口共有八千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