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
夏芷凝看着桌前的舆图,舆图上,有陈墨画好的线路,但上面的线路,是陈墨根据脑海中的思绪画的,因此不知道用意的人,会觉得这舆图有些乱。
看在躺在木板床上,正在观看着兵书的陈墨,道:“喂,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攻城啊,我们可耗不过他们。”
陈墨手上拿的兵书,是夏芷凝的。
须知,兵书在市面上是买不到的,能买到的,都是一些大家知道的兵法,而且太过粗显了。
可夏芷凝的这些兵书,对于一些渴望进步的将领来说,如同嗜酒之人看到了美酒,定会珍藏。
这兵书,也让陈墨受益匪浅,每次去读,都会有不同的见地。
“不急,梁松最善计谋,又谨小慎微,我们从正面是突破不了的,必须徐徐图之,等着瞧好了。”陈墨不急。
四月五日晚。
张河率领一队民夫从天水镇驶出。
张河让这队民夫都穿上了战甲,每人的身上,都拿着一到两个火把,朝着坠马城的方向而去。
等张河走后不久,胡强又率领一队民夫从天水镇驶出,这队民夫,同样都穿上了战甲,且故意制造势大的声势。
陈墨都知道派人插到虞州军的后方。
梁松这种老谋深算的人,自然也会。
虞州军的斥候看着一队队人朝着坠马城而去,顿时面色微变,由于离得远,天色又暗,他们看不太清,只能用估算法,估算出这两支人马,每支都在两三千人。
“不好,贼军派兵支援了,快回去禀告大人。”
与此同时,天水镇的城墙上。
一阵较大的晚风吹过,一名站在城墙的守军,忽然应声而倒。
一旁的士卒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连忙将倒下的“守军”扶了起来,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名守军士卒,居然是个稻草假人。
梁松是于六日早上,收到了斥候的来信。
贼军昨晚子时有援军支援,人马大约在五千人左右,携带辎重。
梁松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石猛匆匆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封战书,道:“大人,贼军又向我们下达战书了,让我们出城与他们决战。”
石猛将战书递给了梁松。
梁松看完后,又想到了斥候的来报,贼军增加了五千人马,明显是诱敌之计。
“不用去管。”梁松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就算贼军没有援军支援,他也不可能出城作战的,有城不守出城作战,那是傻子才做的事。
“咚咚咚”
倏忽,外面又响起了隆隆鼓声,贼军又开始了叫阵。
梁松更加确信了心中想法。
当天下午,陈墨再度发起了佯攻,投石车助阵,这次不再抛射火罐炸弹,而是抛射石弹。
梁松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同样以投石车在城内回击。
然而一个在城外,一个在城内。
梁松储存的石弹数量,肯定是耗不过陈墨的。
陈墨投石车的数量也更多。
六日晚,陈墨发动了夜袭,这次不是佯攻,而是真正的攻城。
半个时辰后,陈墨下令鸣金收兵,此次攻城,陷阵卫死伤千人。
城中的虞州军也有所伤亡。
七日晚,天水镇里的民夫和后勤队几乎全都出动,只留下数百人,故弄虚假。
梁松的斥候看到这一幕,吓得赶紧回去禀告。
八日早上,梁松得知消息,眉头紧皱了起来,道:“看来贼军有些坐不住了,想要全面攻城,速速派人回石岭县,调五千人马过来增援。”
“诺。”
一匹快马从坠马城后城门疾驰而出。
趴在山头上,打扮得和个乡野村夫一样的魏青、孙孟,看到这一幕,两人对视了一眼,孙孟连忙遣一名亲兵回去禀告。
得知消息后的陈墨,眼前微亮:“梁松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传令下去,清剿兵营周围的敌军斥候。”
“诺。”刘泽得令退下。
……
四月二十日。
还有十几天便是立夏了,气温罕见了升高不少,魏青、孙孟几人趴在山头上,头上还带着一个草圈,烈日炎炎之下,汗流不止。
“队长,喝口水吧。”亲兵拿来一个水囊。
孙孟接过水囊,猛地灌了几口,然后递给了魏青,魏青正要去接,却见远方的地平线,数百骑疾驰而来,后方还跟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影。
魏青赶紧趴低了一些,免得便发现了。
这片黑影,过了好一会儿,方才从山脚下走过。
孙孟脸色大变:“不好了,敌军来援兵了。”
“需快些回去禀告陈帅。”魏青看向孙孟,道:“孙队长,你是七品武者,腿脚快,你亲自回去一趟禀告吧。”
孙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