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七大名门望族。
报身份,不先提所任官职,而是先报出身,就好似一州知府,比不上梁家子弟。
陈墨知道梁松是在跟谁说话,不过他的注意力,都在对方的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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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同是四品,却比卢永刚高了两百多。
比自己要高三百多。
陈墨的瞳孔微微一缩。
玛德,世家大族就是世家大族,远不是王家、易家这种小士族能够比的。
“一介草民,陈墨。”陈墨不由的蹲下身来,躲在了城垛后,他还没见梁松拿上武器力量是多少,万一对方和自己一样,也会一手追踪锁定的箭法,这露头岂不是有风险了。
至于报名讳这事,对方抓了这么多天师军俘虏,一问就能问出来,陈墨就算隐瞒也没用,还不如堂堂告之。
“陈墨。”梁松喃喃念了一声,旋即说道:“我麾下大将许杰可是被你所斩?还有关威生,可是被你射杀的?”
闻言,陈墨一愣,许杰他知道,但关威生是谁?
他想到了在落清山被他所射杀的一人,喃喃道:“难道是他?”
陈墨道:“梁知府有事说事,别扯些没用的。”
梁松眉头微蹙,继而说道:“你年纪轻轻,做些什么不好,为何要当反贼,与朝廷对抗?伱若迷途知返,开城投降,我定会亲去天川,在陛下面前替你求情,免去罪责,且在朝廷给你许个一官半职,高官厚禄,岂不美哉?”
此话一出,陈墨底下的人,纷纷望着陈墨。
陈墨眉头轻挑,喝道:“你问我为何与朝廷对抗?我且问你,前年北地大旱,赤地千里,朝廷不救灾,反而加重赋税?
我等小民,哪个不是因灾害而逃亡的流民、迫于赋税而走投无路的百姓、失去土地被欺压的佃农?
而天子高高在上,可曾低头看上一眼,可曾管治下百姓死活?官吏腐败,肆意欺凌我等,你等世家大族,趁机大发横财,人面兽心。
我等贫无立锥,手无寸铁,唯有人多势众。今我等贫贱小民,聚众而起,定当革天于世间。
朝廷官员想要我等跪下屈服,我等偏不,终有一天,我等贫贱小民,定能马踏天川。
至于你说的高官厚禄,我等会自己去取。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陈墨声音洪亮,字字珠玑,尤其是那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简直是震人发醒。
夏芷凝呆呆的看着旁边的少年,一时被他的气势所感染。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旁边的神勇卫士卒早已将手中的兵器举起,狂热的向陈墨回应,接着是神武卫、陷阵卫,然后是城上城下的天师军逃兵。
陈墨这番话,太过鼓舞人心了。
梁松本想蛊惑人心,却没想到被对方趁机涨了一波士气。
虽有些讶异,但梁松却并不惊慌,贼军已经吓破了胆,如今据城而守,也只是殊死顽抗罢了。
他开始蛊惑起了陈墨底下的人,说投降之人,不仅能免除罪责,还有金银赏赐,官爵封赏,若是负隅顽抗,定斩不赦。
不得不说,梁松这话,确实让城中的天师军逃卒一阵骚动。
陈墨眉头一皱,换了地,弯弓搭箭,瞄准了梁松所战大车旁边的军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瞄准梁松,双指一松,箭矢脱弦而出,朝着梁松暴射而去。
梁松忽有所感,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竟躲也不躲,在羽箭要射中面门的时候,居然抬手便抓住了。
“嗖!”
就在这时,又有一支羽箭急射而来,目标是梁松左侧的亲兵。
梁松身形微闪,突然出现在左侧亲兵的面前,再次抓住。
“啪”的一声脆响。
战车上的大纛应声而断,倒在了地面上。
原来,在梁松第二箭的时候,陈墨第三箭已经射出,直取战车上的大纛。
“威武!”
“威武!”
“威武!”
城头上,众士卒欢呼雀跃。
梁松脸色一沉,亲兵们赶忙扶起大纛,向后撤退。
“两刻钟后,准时攻城。”
梁松丢下一句狠话,退了下去。
而他这话,也确实挺管用的。
城中的天师军逃兵,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人人自危了起来。
尤其是城墙上有人大喊一声:“京观。”
原来,趁着这个时间,虞州军用天师军的人头,在城外筑了一个诺大的京观。
城墙上的天师军逃兵惶恐,害怕也沦为其中一员。
“守不住的,一定守不住的,连卢”一名逃兵嘴里嘀嘀咕咕,话没说完,离他最近的夏芷凝一剑割破了他的喉咙,声音冷冽:“扰乱军心者,杀!”
城下的五百督战队,用武器敲打着圆盾,发出响亮的声音。
“咚咚咚”
鼓声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