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求你了，我还是一个学生，我的妈妈就给了我这张支票，那家银行现在倒闭了，我没地方取出支票里的钱了，行行好，就换一张，一张！我要交学费。”

张鸣双手合十，祈求地看着眼前的中年柜台小姐。

年轻柜台小姐依旧微笑，只是，双手向着张鸣身后的人示意着，而她口中的声音，却是对张鸣下达的最后通牒：

“您好，先生，如果要在本行中取钱，请出示本行支票，别部支票，一概不处理，下一位。”

张鸣被身后的壮汉推开了。

“让开，小毛孩！”

张鸣没有作声，向旁边退去，他看了看空中的隐藏摄像头，耸了耸肩，撇了撇嘴，而后，走出了这家银行。

下一家！

却是，他不知道，此时的直播间里，嘲讽他的弹幕，如同浪涛一般高涨。

“哈哈哈，看呐，这个小丑本丑，他终于露出原形了，他还要干什么？我现在倒是支持他继续他的小丑行为了，如果不是他，在公司里挨了客户一拳头的我怎么会有今天的三分钟欢乐呢，谢谢你，小丑本丑。”

“同上，谢谢你，小丑本丑。”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这次，是单人柜台，没有玻璃，柜台小姐和他面对面，隔着桌子相坐着。

看着面前柜台小姐的年轻容貌，张鸣的脸上，绽放开了一朵温和笑容。

“你好，请问您叫什么？”

“我姓李。”

“好的，李小姐，没有人告诉你，你的头发很美吗？”

拿着由张鸣递过来的支票在空中抖动的她听得此言，姣好面容上，绽放出一个艳丽笑容。

“谢谢。”

不过，下一刻，她却将支票递还给了张鸣，看着张鸣疑惑的目光，她微笑着，礼貌说道：

“抱歉，先生，您的这张支票并非本行支票，所以，不予处理。”

“哦，李小姐，可以通融一下吗，我只是一个学生，那家银行倒闭了，我——”

“抱歉。”

柜台小姐的脸上，那抹温和笑意，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好了，我该走了。

看到这一幕的张鸣，不好再起为难对面这小姑娘的念头，于是起身抽离了这家银行。

下一家，继续！

“抱歉，先生，您的支票并非本行支票，所以，不予处理。”

“周小姐，没人告诉你，你的眼睛很漂亮吗？而且，看，这是什么，我刚才在银行大厅里捡到了一串项链，这串项链，上面好像写有你的名字，周小姐——”

从兜里拿出一串劣质金色项链的张鸣，抬起身子，却看到，那名周小姐此时站在了座位旁边，而桌子的另一边，那原本是周小姐坐定的位置，此时此刻却安然坐着一位经理模样的人。张鸣看着他脸上的微笑，也是以笑脸回应，不过，有些尴尬就是了。

“先生，我可以为您做些什么吗？”

“哈哈，没有，没有，我先走了，上学快迟到了。”

张鸣慌忙从座位上起身，冲出了银行，到了大街上的时候，他长舒一口气，不过下一刻，他咬牙切齿。

该死的，那个经理是什么时候来的啊？！如果我不靠着剧本也自己换取了一次钞票，那该有多爽！

他不知道的是，直播间嘲讽的热度，持续升温着，连带着，带动了直播间的人气，人数由数千到达了一万左右。

“哈哈，看呐，小丑本丑又一次被拒绝了，这是第几次来着了？”

“第三次吧，好像。”

“这个人，难道不知道有时候天赋比努力更重要吗？他本来就是一个小丑，不应该好好地在马戏团里扮演自己的本名角色，来这里企图用它的小丑智商来欺骗那些正常人，我笑了。”

当然，这一切，张鸣时间去注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高潮来临之前的铺垫。

试问，剧本中，他可是一名只拥有十六岁的少年人呵，如果一来就成功了，那么，他的评分，最多也只能达到a级，也许，更差也说不定。而他的愿望，并不仅仅于此，所以他现在所作的，都是为了，那耀眼的sss级评分。

张鸣突然之间有些想知道此时直播间中那些观众眼中，对于他如今看似愚蠢的行为，会是什么反应了，他在心中默念：

系统，打开直播间，查看弹幕。

一时之间，所有嘲讽他的弹幕，像是雨滴一样，朝他纷涌而来。却见，张鸣的脸上，那抹笑容，悄然地，绽放开来。

是的，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然，哪里来的热度？骂吧，骂吧，只有你们骂得欢乐了，我的热度才会噌噌噌往上涨。

他关闭了弹幕，而后，朝着街道上走去。

而直播间中，嘲讽他的声音依旧。

却是，连张鸣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直播间中，却有一位观众的眼光，与其他人的不一样，那个人，就是杨宁。

杨宁看到张鸣在虚空中一点，便知道他是在查看自己直播间的情况，前一秒还在为张鸣的小心脏会不会突然骤停而担忧的他，后一秒却被张鸣脸上那抹悄然咧开的笑容给吸引了。

难道，他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他计划安排的？或者，他还有后招？

也许吧，那我，就要再继续看看了。

本来，刚才在第二次他进入银行去用假支票换钱的时候，他便在自己的小本子上给他划上了一个大叉叉，可是现在，他又翻开一页，写上：

目标主播现在貌似胸有成竹，为了以防万一有什么出彩举动，还需要再继续观察。

他合上本子，一边安抚自己的饥饿肚，一边心中暗道：

兄弟，我能不能吃上饭，就靠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