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处惊得苏九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害怕如果韩雅知道了那天的情况会不会变得像穆氏一样，如果真的那样恐怕她一定会被殷子初杀掉吧。

“没错。”殷子初答道，话虽这么说殷子初已经做好了她知道真相之后的最坏打算，哪怕是现在杀掉他也在所不惜。

“为什么兽潮的事情不告诉我？”

嗯？兽潮？这一句话舒适是把二人问的有些愣住了，也松了一口气，只要她没有完全知晓那些事就还在可以挽回的地步。

殷子初将韩雅放下走到窗边说道：“在城外那些人，都是因为兽潮而家园被毁跑到这里避难的。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你能保证你能安抚好自己的情绪吗？你能保证你不耽误我们的行程吗？如果我们没有在今天赶到远昌，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殷逢彰会死，恐怕整个陇藩都会毁灭，就像三百年前的灾厄一样。”

“知道了”韩雅说道，“苏小姐你能稍微陪我一下吗？就今晚”

苏九栀看向殷子初似乎是在争取同意，殷子初趴在床边淡淡开口说道：“去睡吧，今晚我守夜，反正我也不需要睡眠。”

深夜韩雅背对着苏九栀突然说道：“你知道吗？像我们这些人，明明走在自己的土地上却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你知道吗？先知给我看过了，全世界的百姓都活在炼狱之中，既然殷公子说我没有被控制，那么就代表这些都是真的吧？我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明明大家走在自己的土地上。唉，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不会理解那些苦难吧。”

苏九栀没有说什么只是爬下床走到韩雅面前，含着泪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只见她的胸前一个红的扎眼的印记出现在韩雅的眼中。韩雅认识，那就是奴隶印记，可明明它并没有发出任何光，可韩雅依然觉得它是那么的刺眼，甚至她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去看，她只好逃亡似的转过头去低声说道：“对不起”

“没关系，在那个时候，公子不嫌弃我的卑贱和肮脏收留了如此不堪的我，给我换上了好看的衣裳，告诉我不必恐惧，勇气固然珍贵，但是逃避未尝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苏九栀捂着胸口说道，“他告诉我就算天命已定，命运也并非不能改变，虽然我还没有那么多的勇气，也没有那么强的力量，命运能不能改变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留在公子身边，度过我最后的这五年。”说到这她摆弄着自己的头发陷入了沉默。

话到这里再笨拙的人也听懂了，其实苏九栀早就知道不管她的灵力觉醒与否，它们都像病毒一样不断蚕食着自己的身体。

“呐，九栀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我们应该已经是朋友了吧。”在得到对方的允许后她继续说道：“你真的甘心就以这样的身份陪他走下去吗？”

啪嗒，啪嗒。苏九栀的眼泪一下就止不住了：“怎么可能甘心啊，可是不管是旅伴还是朋友，旅途总会有终点，友情也有终焉，想道这里这个印记反而让我安心，起码它可以化成一道枷锁把我锁在他的身边，如果可以这样，那也好，也好”

“你为什么不和他做恋人呢？”

韩雅话音刚落就看到苏九栀以一种奇怪的眼神在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啊？昭姬姐，下个月就是我的生日，过完那一天我和他在一起时间最长也只有五年了，我希望在以后没有我的日子里，他也可以活的洒脱快乐，而且他是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吧，毕竟他”

“这样吗抱歉”

“没关系。”苏九栀穿上衣服说道：“睡吧，晚安。”

韩雅躺在床上脑中不禁想起先知的所言：“小丫头，你就那么相信你口中的殷子初吗？他的行为真的值得你毫不保留的信任吗？你不会真觉得殷逢攸的灵魂被超度了吧。笑死了，你真的觉得他把你当作朋友吗？你对他的信任和服从只会导致你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