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客官稍等。”
然后等待二人的就是一片漫长的沉默九栀无神的望着窗外。
“果然会感到在意的吗?”少年思考片刻说道,“一会我们去市南吧,没有身份的话在市北是很难住店的吧,那个孩子大概率也会被扔回去,你要是担心他我可以去看看。”
听罢女孩终于露出了笑容,“好!”
“客官,糖油粑粑来了,小心烫。”
“谢谢。”九栀微微一笑说道。
看着女孩的笑容小二不禁红了脸,“咚咚”的心跳声几乎击溃了小二的理智,让他呆呆站在了原地。很快一种不安感就占据了他的全身,小二微微一瞥,只见少年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悦。“想要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这句话瞬间就占据了小二的大脑。
“我先退下了。”小二慌张的说道。
“嗯?你还在看什么?吃吧。”少年看眼前的女孩已经馋到不行了,一双眼睛直直得瞪着眼前的食物,估计再看一会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公子那你?”九栀犹豫道。
“不用管我,反正我也尝不出味道。”
此话一出,九栀急忙动起了筷子,拼命往嘴里塞食物。
殷子初看着眼前的狼吞虎咽的女孩微微一笑叮嘱道:“你慢点吃,别噎住了。”
“不废啦,灰然很好之,但是跟公纸卓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比还差一点。”九栀不停嚼着嘴里的食物嘟囔道。
“奇奇怪怪的东西这话要是让厨师听到会生气的吧。”少年在心里吐槽道。
“唔。”面前的女孩突然停了下来,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胸脯。
“噎着了吧。”少年无语的说道,一边走过去拍拍她的后背,“喝点水送一送。”
“客官,剁椒鱼头和湘煎口蘑来了,那么咱们的菜就上齐了,慢用。”殷子初发现这次传菜的不是上次的那个小伙了,而是换成了一个小姑娘。
少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辣似乎不是一种味觉,而是通过辣椒素等作用于舌头中的痛觉纤维上的受体蛋白而产生的痛觉。如果稍微把那个关掉应该是可以感受到的吧。”想着少年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口蘑放到了嘴里,瞬间一股强烈的灼烧感险些让殷子初招架不住。
切忌重辣?切记重辣?
“嘶哈嘶哈”的从对面传了过来,只见九栀被辣的伸出了小舌头,眼角也挂着几颗泪珠,“公子,我感觉不到我舌头的存在了。”女孩吐着舌头说道。
“放心,你的舌头还在。”殷子初微微笑道,没想到捉弄她一下还蛮有意思的。
“我刚刚用手沾了一下汤汁,就舔了一下。”说完就要用手去擦泪。
“诶?用手?”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女孩就已经擦起了泪。
一股更强的灼烧感瞬间就占据了她的眼球,一瞬间九栀就感觉自己睁不开眼睛了,开始涕泗横流,眼泪充满了那被辣椒折磨的眼眶,九栀开始忍不住哀嚎出声。
“公子,我看不见了,我要瞎了。”九栀委屈的说道。
“这点程度是不会的。”少年叹了叹气,走到女孩面前,女孩的眼睛已经被辣的红肿,少年将手轻轻放在女孩的眼眶上,点点微光落在女孩的眼睛之上,女孩感觉那种灼烧感在一点一点的退去,很快就没有了痛觉。
“这是治疗灵技吗?”九栀有些惊奇的眨眨刚刚受过伤的眼睛问道。
“不是,我只是让它恢复到了被辣到之前的状态而已,灵技我是不会用的。”少年摆摆手说道,“你还没有去觉醒灵力是吧?”
“嗯,还没有。”繁荣时期之前只有少数人在得到“眷顾”之后便会觉醒灵力,至于人类觉醒灵力的原因,似乎是当生物与环境中的能量产生同频之后,心尖切迹处的凹陷会被另一种器官填补,人类便拥有了引导灵力的能力进而蜕变喂灵力者,普通动物蜕变为所谓的魔兽,但是人类脆弱是身躯又怎能承受住如此强大的力量,几千年来,觉醒强大灵力的人,以及灵力发生变异的异能者最终都会在灵力的侵蚀下早亡,直至引灵导灵技术的出现,将每个人所拥有的灵力开发至肉体可承受的范围,除去少数的异能者仍要饱受侵蚀之痛外,绝大多数人都有了寿终正寝的权利,虽然降低了能力者的综合素质,但是却让人人都有了觉醒灵力的能力,这个国家也就是这样在不断牺牲少数人的前提下延续至今。
“力量到底是一种眷顾还是诅咒?公子当年是为了什么才成为‘神明’的?”
“命运对每个灵魂都是公平的,力量从来都是不诅咒或者眷顾,所谓“诅咒”那只是代价或者说条件而已。那是神明还存在于世间的时代,凡人的生命对神明来说,甚至称不上玩物。人类的能力毕竟还是有限的,就像那些人抵抗不了灵力的侵蚀而亡一样。无论什么事物都无法逃脱规则与秩序的束缚,改变秩序首先要成为秩序,所以要弑神的唯一办法就只有成为神,成为所谓的神明之后,我才知道,所谓神明在秩序与规则之中也不过如尘埃般渺小,后来,在秩序与规则的安排下,我得有机会触摸到顶点,但是当“我”触摸到顶点的同时,代价就是“我”也就不复存在了。”
苏九栀摸着自己的发梢喃喃道:“这样吗”
“不必恐惧,勇气固然珍贵,但是逃避未尝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人人都受命运的桎梏,人人都企图更改既定的命运。”
“命运真的是既定的吗?”
听到这句话殷子初怔了一下:“或许吧,虽说天命已定,但还是不断有人想要改变命运的不是吗?只要能付出相应的代价,改变命运也是可能的吧,如果什么都不做,肯定什么都改变不了,想要改变就要付出牺牲,‘万全之策’是世间最大的谎言。”少年摆摆手继续说道,“要是不能吃,咱们就换一家店吧。”
“不,没关系的,一点不辣。”苏九栀反驳道,说完又吃了几口。
“真的没事吗?”殷子初看着被辣的脸通红的女孩问道。
“没事,一点不辣,嘶哈”
“是是这样的吗”
过了一会,少年看着嘴唇发紫的女孩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喔。”刚刚结束战斗九栀就“砰”的一下在了桌上疲惫的说道,“公子,你能背着我吗,我感觉不到我大脑的存在了。”现在的九栀感觉整个世界都晕乎乎的,似乎自己的灵魂就要飘出来了一样。
“呃好。”说完背起了虚脱的苏九栀。
二人走出包间后,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客官?这是”一位小二看着虚脱的九栀担忧的问道。
“没事,结账。”少年把头撇到一边答道
“这要我怎么说啊,我要说背后这位吃饭被辣到虚脱了吗?我不要面子的吗”殷子初再内心吐槽道,甚至连找零都没有收便匆匆逃走了。
市楼,市中楼房。又称旗亭。建于集市中,上立旗帜,以为市吏候望之所。殷子初怎么也没想到为什么一个管理市场交易的场所,会变成划分贫富的界碑。
“这位大人,前方就是贱民区了,出于您的安全问题,属下不介意您进入,公子若要出城,便从其余三个门出城吧。”少年刚走到市楼边上,守卫的官兵就把他拦了下来说道。
“嗯?”少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让开!”
根据两人的服饰男人大概确定苏九栀的身份是要尊贵与殷子初便说道:“可是,大人,您自己的安危自己可以不顾,可您就这样让你背上的小姐经受贱民土地的侮辱吗?”
“我们要去哪你也要管?”
见苏九栀没有反驳他只好说道:“大人,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是吗?奉的谁的命?插上鸡毛你就装凤凰,我不记得有任何一条律令禁止我去到市南。你为朝廷做贡献,我很高兴,但是你的做事风格,我不喜欢。”少年的话语中夹带着的阵阵凉意让男人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没有人规定过谁是贱民,他们只是穷人,不是贱民,再让我听到你这么说,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少年冰冷的说道。
少年带来的压迫感,让他膝盖止不住的发抖,男人只得跪下拼命谢罪。
少年轻蔑的看着的男人,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市南区。
男人恶狠狠的看着离开的少年,“该死的小鬼,不过就仗着娶了个贵族老婆,有什么得意的,如果我的神剑在,一定要杀了你。”男人想道。
“公子,你是通过权能了解到的那个人吗?”九栀此时还有些眩晕感,轻轻问道。
“没错,就是那个‘全知全能’来着,它让我可以看清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刚刚那个人,的确是是市南出身,武科落榜后,被县令看上了,做了官兵之后,参加过几次围剿魔兽的行动,但他常常以职务之便在市南强抢民女,横征财物,才有机会在市北居住,但是毕竟现在拥有灵力的人十分稀缺,所以官员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只不过他目前还罪不至死罢了。”少年说完便走进了街边一个旅馆。
那旅馆掌柜本是一脸笑容的打算迎客,可当他见到穿着尊贵的二人之时却跪了下来,惊恐的说道:“大人,小的实在是没有余钱了,还请大人网开一面饶了小的吧。”
“掌柜你误会了,我们是要住店。”殷子初有些尴尬的说道。
“住住店?是是这样吗?”掌柜刚抬起头看到殷子初那很凶的眼睛却又“砰”的一
下跪下了,“大人,小的知错了,大人不要动怒。”掌柜颤抖的身体把破旧地板震得咔嚓作响。
“不,你起来吧,我没生气,难道我看起来很凶?。”少年叹了口气。
“没有,大人之贤善,恐万人难及。”掌柜缓缓站起身,看着被少年扛在肩上的苏九栀不由得问道:“这”
听到这苏九栀尴尬挥了挥手说道:“我有点不舒服没事。”
“那我们住哪?”殷子初问道。
“啊,大人这边请。”掌柜急忙站起身,示意二人随他上楼,来到了一间宽敞但仍有些破旧的房内,“大人,这已经是小店最好的房了,但是被褥还是干净的,还请大人不要嫌弃。”听他的语气,明显十分的慌张。
“无妨,你退下吧。”殷子初将九栀放在床上。
“你先睡一会吧。”少年说道。
“诶?公子?。”九栀强忍着眩晕感撑起身子。
带有微微亮光的符咒漂浮在空中,“诶?公子?这是?”
“那孩子的事就交给我,mirnospavati(安眠”白色的小型法阵随着少年的手指的挥动,化作光芒落在九栀的额头之上,女孩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呼吸也逐渐平稳,竟睡着了。
少年走到旅店大厅,掌柜的女儿正在清扫地面,看到少年她笑着问道:“客官,需要什么帮助吗?”
“哦?你不怕我吗?”少年被提起了一点兴趣。
“欸嘿嘿,客官的眼神很凶,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女孩用手指挠挠脸颊说道,“但是客官一定不是那种可怕的人吧。”
“是吗,在这的日子不好过吧。”少年看了看四周问道。
“还好啦,虽然乌敬城的税要比其他地方高出一些,但是乌敬城也把外面的魔物都拦在了城外不是吗?”
“你觉得现在的大魏”
“嘘嘘嘘,客官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讲。”少女警惕的看向四周说小声道,“贫民说这种话是要被割舌头的,复兴时期想必朝廷也不容易,大魏的雨水滋润了我们,大魏的粮食养育了我们,毕竟我们还好好活着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她呢。大概上面的人也有不得不做的道理吧,不管怎样我相信朝廷是不会放弃我们的。”女孩微微一笑,一边沏上一壶热茶。
“这种日子你就满足了?”少年抿了一口茶水语气中有一丝嫌弃,虽然他尝不出味道,但是劣质茶叶的涩感他还是可以感受到的。
女孩见状急忙说道:“啊,抱歉,店里实在没有更好的茶叶了。”
少年摆摆手示意无妨,她继续说道:“也谈不上满足吧,虽然还会挨饿,但是至少我还有爹爹,还有这家旅店不是吗?而且邻居们也很友善啊,我在这里也有这么多朋友。”说完女孩拿起扫帚继续清扫了起来。
“是吗。”少年又抿了一口茶水说道,“也没有那么涩了。”
“是的吧~”
少年放下手中的茶杯,白色法阵在少年手掌中心浮现,“uklanjanjepra?ine(除尘”点点白光落在房间各个角落,一瞬间甚至连女孩手里的扫帚都变得一尘不染。
“这这这是?”女孩惊讶的问道。
“‘popraviti(修复’你且当是生活对你的回报吧。”很快旅店变得如同崭新的一般,这一番操作惊呆了女孩,飘在空中符咒也失去了光芒落在了少年的手里,少年看着四周满意的点点头。
“喔喔喔!这就是西方的魔术吗?灾厄之后东西方已经几百年没有交流了,没想到我居然有机会见到。”女孩瞪大了眼睛说道。
“哦?这你都知道。”
“哼哼。”女孩得以得挺直了腰板说道,“别看我虽然是个贫民,但是我看过的书可不少。”
“丫头!一定是魏王爷显灵了!魏王爷保佑。”外出的掌柜一回来就看到焕然一新的旅店吃惊的说道。
“哎呀,爹爹,是这位公子的魔术啦。”
此话一出震惊了掌柜,老人扑通一声跪在少年身前:“大人慈悲,魏王爷保佑。大恩大德小人无以为报。”说完看着身边的女孩:“你在干什么还不跪下谢恩!?”
“举手之劳,无需多谢。”少年摆摆手说道。
“大人过谦了。”
“行了,闲聊到此为止。”少年将茶水一饮而尽,便起身离开了旅馆。
“客官慢走。”掌柜还跪在原地,直到看不到少年的身影才摇摇晃晃站起身。
“真是个好人啊。”女孩托着腮说道。
掌柜没有说什么,凭他的经验他能看出,少年看他的眼神如同看死人一般。
等殷子初找到那被赶出来的小孩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下了一口气,正躺在角落中艰难急促的大口呼吸着。
“喂,小孩,如果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我救活了你,你们都会死于两天之后的兽潮,哪怕只有两天的时间,你也要活下去吗?”
孩童早已没了说话的力气,他只能通过更加急促的呼吸来传达自己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好吧,姑且满足你的愿望。”时间在小孩的身上开始倒退,几乎一瞬间小孩身上的伤口就愈合了。少年留下一些钱财说道:“去买些好吃的吧,在最后的两天里,活得舒服一点,兽潮的事你不用挂在心上。唉,我一定是脑子抽风了才跟你说这些。”不等小孩回应少年便消失了。
“大哥,我刚刚查到,那二人在市南的那家旅馆住下了,登记的时候我听到他们的名字叫殷子初和苏九栀。”
“哦?富人区的公子小姐会愿意住在贱民区吗?我说我怎么不记得城内有这号人。”说话的正是先前的守门官兵,他正擦拭着手中漆黑的短剑,却没有注意到短剑之中飘出淡淡的一团黑雾被他吸进了身体之中。
“大哥,我有朋友在户房工作,可以查一下他们的底细。”说完便拨起了电话。
过了一会不可置信的说道:“这大魏没有殷子初和苏九栀这两个人,但是根据外貌的话,被清算的广陵侯的幼女苏冷香倒是和那个女孩神似,不过她应该以及在十年之前就死掉了啊。”
“是吗。哈哈哈哈哈!真是魏王爷保佑,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广陵侯的遗女,这可是一件大功,就算是误抓,也可以判他们个偷渡罪。虽然那个臭小子看起来不弱,只要有这把神剑在,我绝对不会让他死的那么痛快,就当是他无礼的报应吧。”男人的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偷渡者违抗执法被当场击杀,你觉得怎么样。不,从他们那身行头看,应该再给他们加上抢劫罪,区区偷渡者怎么会有么好的衣服。”
“大哥,他们虽然对您不敬,但是还”
“嗯?你在说什么?别忘了弟妹和侄女还在我手里。”男人恶狠狠的看着对方,“弟妹嫁给你真是可惜了,小侄女虽然小,但是也不是不能。”男人猥琐的舔舔嘴唇。
“大哥,我我知道错了,全凭大哥的意思。”
入夜殷子初望着窗外低声喃喃道:“应该差不多了吧”。
“咚”的一声鼓响,城门关闭,城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冷风还在作响。
“快!快!后面的跟上。”粗暴的男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很快一伙人便包围了二人所居住的旅店。
“各位军爷,小的虽然亏欠了一些杂税,但是也不至于”还没等掌柜把话说完,就被人拿枪托重重打在了头上。
听到骚动声的掌柜女儿出来查看情况,只见自己的父亲倒在血泊中痛苦的挣扎,“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女孩痛苦的嘶吼道,上前抱住满头是血的老人,女孩的声音惊扰到了周围的邻居,人们纷纷打开窗户观望。
“我们怀疑你们私藏意图颠覆国家的偷渡者,我们好言相劝,没想到这老东西却对大魏军人出言不逊。”白天的男人顺手点起一支烟不屑的说道。
“出言不逊?我父亲为人最为安分守己,怎么会对你们出言不逊!”
“哦?他刚刚可是说,‘爷就是不交税呢。’这种话是安分守己的人说出口的吗?”男人不紧不慢的说道,“抗税罪,包庇罪,噢~说不定里面的二位还有间谍罪和颠覆国家罪呢?”
“嗯?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睡着了?”九栀被窗外的声响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没什么。”殷子初答道。
“你在说什么啊?我父亲怎么可能是那种人,这种事邻里都是有目共睹的吧!?”女孩愤怒的说道。
听到韩雅这么说男人忍不住大笑道:“有目共睹?可笑?来人,把他们带上来。”话音刚落几个穿着麻衣的贫民便被带了上来,韩雅一眼认出他们都是平日和他们一家关系不错的朋友,有些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她的挚友了。
男人将脸贴近一个女人说道:“我记得你跟韩雅平日关系好像还挺好的,你是叫周夷芳是吧?我问你,这种人平日里会与邻为善?你们一定经常受他们一家的欺负,对吧?”
周夷芳惊恐的看着男人,在瞥了一眼韩雅后谄笑着答道:“对的大人,韩雅平日经常假借朋友的身份欺辱我们。”
“哈哈哈哈!好!真乖啊小宝贝儿。来来来,我问你们,暴力抗税的人是谁?”
众人齐刷刷的指向韩雅:“是她!”
“包庇重犯的人是谁?”
“是她!”
“不错不错,滚去领赏吧。”男人冷冷说道,几乎就在几人转身的瞬间,男人轻轻一挥手,随着几声枪响几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韩丫头,你也看见了,我已经赏了背叛者们最好吃的枪子,你们应该不会背叛朝廷吧?”
“丫头不要再惹军爷生气了。”老人从女孩怀里挣脱开,缓缓爬到那男人身前艰难的说道:“军爷,小的知错,军爷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父女二人,如果里面的贼人也请军爷自便。”
“爹爹?你在说什么啊?殷公子可是帮助了我们的人,我们怎么能做忘恩负义的人?”女孩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喂,老头,我也没问你啊?别来恶心我行吗?我跟你说,不管是你,还是你身后那个小娘们,你们都没有跟本大爷谈条件的资格,要不是看那小娘们还有几分姿色,你以为她还能活到今天?让兄弟们痛快一番再死也不迟。”男人嚣张的说道,从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丝毫的人性。
“军爷”老人刚刚开口,重重的枪托就砸在了他的头上,“啊?老头你刚刚是骂了帝国军人吧?是这样的吧?”很快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老人抽搐几下便没了声音。
男人炫耀似得环绕四周,周围的邻居纷纷关上了窗,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娘?外面怎么了?”一位男孩被声音吵醒了问道。
“没什么,军爷们正在执法呢,快睡吧。”妇人平复好心情答道。
“哇,真的吗?我长大了以后也要跟他们一样,保护阿娘。”看着男孩天真的笑容,妇人心中苦涩无比。
“爹爹?”女孩疯了似的冲上前去,却被男人一脚踹开。
“小娘们,不管是你,还是这家旅店,以后都是本大爷的东西了。哈哈哈哈哈!”
“公子?”九栀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是我们的错吗?”巨大的血腥味让她止不住的作呕。
“当然不是。”少年淡淡答道。
“大哥!就让弟兄们就在这里爽一爽如何?反正里面的贼人也跑不掉。”一旁的士兵起哄道。
“是啊大哥!就当着那老头的面好好让他快乐一番吧!”
满街十余人竟无一丝人性。
“到此为止,都退下。”少年从窗边一跃而下。话音刚落四周的官兵似是着魔一般,齐刷刷撇下武器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哟,这不是殷少爷,你可还记得我。”男人虽然有些后怕,但仍鼓足了勇气说道。
“哦?这不是白天那常年混迹在腐臭和排泄物里的蛆虫吗?”少年轻蔑的说道。
“小杂种,有神剑在,我可不怕你。”男人抽出短剑看着眼前是少年说道。
“嗯?这种力量你是从那里得到的?”还没等男人反应自己就已经被掐住了脖子。
“这是怎么回事?”短剑瞬间从男人手中飞出,甚至就在一瞬间,男人感觉二人之间的空间被挤压了,他就这样被少年捏在手中。
“啊,这你就怪不得我了。”殷子初冷冷说道,只听得清脆的一声,男人的脖子也随之断裂。少年随手将男人扔到一边,看着四周的官兵问道:“怎么?你们还想比划比划?就凭几杆枪可奈何不了我,还不快滚?”
被吓破胆的官兵四散逃开,夜晚便只剩下了女孩跪在地上的哭声。
“没事吧?”殷子初走到女孩身前问道。
那女孩缓缓抬起头,从她拿眼神中少年感到了深深的怨念。“你在怪我?”少年冷冷的问道。
女孩握紧拳头站起身来,“咚!”的一声女孩却被震飞了出去,“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那些禽兽!为什么?你明有又如此的力量,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再早一点,爹爹就不会死了。为什么你要把我留下来,你这样还不如让我也去死,亏我还把你当成恩人。这下好了,以前的生活已经回不来了,这家旅店估计也保不住了。没了,全没了,爹爹我们的旅店!全都没了!你还不如连我一起杀了!你这样与恶魔有什么区别?”女孩愤怒的咆哮道,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还有你们!”女孩冲着周围的邻里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不站出来,你们应该知道的吧,我爹爹不是那样的人好恨啊,我好恨!”
没有回应,四周的窗子就像一道坚固的壁垒,把她的嘶吼全都拦在了人们良心的前面,毕竟只要自己活下来就好。
“你在说什么?”不知什么时候,苏九栀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啪。”的一声九栀用尽全力打在女孩的脸上,因为力气太小的原因,甚至都没有留下红印。“公子才是不你说的那样的人!恶魔真亏你说得出口!明明是公子救了你。你现在的样子,才是真正的恶魔,忘恩负义,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原因,让你失去了父亲我很抱歉,你若是觉得心有不甘,我可以拿我的命来偿还,但是你不能责备不能去怨恨救了你的公子。”不知是什么原因,眼泪不争气的从九栀的眼角滑落,九栀用力的拭去眼泪继续说道,“我的父亲母亲,都因为各种原因不在了,就连我最好的朋友也”
“那么你也跟我一样”女孩有些震惊的说道。
“请不要把我和你归为一类,我也恨,我也曾经打算用死来解决一切。可是公子救了我,他说命运并非无法改变,如果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都改变不了,既然活了下来,为什么不拼尽全力去改变现状?你就这样把你父母给你的生命拿来去怨恨,因为自己的弱小去怨恨,去怨恨你的恩人?你不羞愧吗?你不觉得自己无耻吗?”或许是太用力的原因苏九栀不停喘着粗气。
“我”女孩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小声说道:“不,诡辩都是诡辩我不管我做什么,死者也不能复生,是你们背叛了我!”女孩瞳孔急剧收缩,面貌逐渐变得狰狞起来,周围肉眼可见的黑气逐渐向女孩汇集。
“公子?这是?”苏九栀不解的问道。
殷子初没有回答只是狠狠的看向周围,他深知那些黑气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力量,这些黑气的力量与那短剑之中的力量十分相似,倒不如说更为精纯。
殷子初拉住苏九栀,几乎一瞬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咳咳,公子这是这么回事。”苏九栀强忍着不适问道。
“”
“公子你在生气吗?”苏九栀看着少年的表情不禁感到后怕。
没错,在得知有人将外界的力量企图引入人体之后,不满的情绪开始在他心里蔓延开。然而对于他来说,这种心理活动应该已经彻底消失,虽然他想过可能在苏九栀的旅途中自己可能会慢慢感知到更多的情绪。但是这进程有些快的超乎他的意料,甚至说速度已经快到超出预期。殷子初仔细感受着自己的异常,平复心情后说道:“有人动用不应该存在于世界的力量。我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我不能完全感知到他们,难道”
“禁忌的力量?”
殷子初没有回答,拖起躺在地上的韩雅说道:“我暂时改变了她今晚的记忆,大概不久后我们就能遇到那些人了,大概到那个时候会得到一些信息。”
黑夜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市楼之上,“看样子纯度似乎不太够。不过,是叫殷子初吗?看起来似乎你也有成为同志的资本,虽然发现了不错的载体,接下来还是交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