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彬倒要瞧瞧,到底是什么惊天秘闻,让姜鹏海宁可瞒着也不上报。
“那个贱人,和情夫还有接应的家丁,一路跑到了城东的一个破庙里,因着身上没什么银子,就……”姜公公还是不敢说。
“就什么?”薛彬被他说的更好奇了。
“就……针对来往路过的人,做了……暗娼。”姜公公说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薛彬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下意识又问了一句:“什么?”
姜公公以为薛彬没听懂,只好老实不客气:“她做妓女了。”
薛彬这才真的明确了,“哼,还真是给她憋坏了。”
“皇上您别担心她说什么,真说什么也会被当成是疯话。”
“她知道自己死了吗?”
“知道,也知道家人流放了,裴沐还在监牢里,所以才不敢说什么。”
“那你办好监管的差事,别让人给我惹事儿。”薛彬警告道。
“皇上仁义,臣一定尽心尽力。”姜鹏海点头哈腰。
薛彬给百姓请愿的批复,让玉奴大大松了一口气,也觉得这个皇帝还满上道,没白当窥视狂,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封号束缚着。还免了税,在京都也推行了。“我的好主意连京都的乞丐都救了,如果京都做的好,是不是全国的乞丐都不用露宿街头了?”想到这儿,玉奴止不住赞了皇帝一把:这才是最懂行的封赏。我林玉奴缺什么?有钱有闲有帅哥,就缺有人助我完成这泽被后世的宏愿。至于被人挂在嘴里念着敬着,大可不必。小小一个凡人,别以为自己有阿弥陀佛和观世音菩萨的待遇,活在风口浪尖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这皇帝老婆死了,就把贵妃也打发去宗庙做尼姑了。还真是个痴情种,不好女色不乱来,真心不错!
十月,雍城下了第一场雪,玉奴和萧楚雄带着王兴和宫人开心的在雪里打着雪仗,堆了一头熊样的雪人。萧楚雄给她做了一件红色灰鼠皮里的大氅,镶着银狐的毛,在雪地里如一团跳动的火焰,又美丽又温暖。那小熊的暖炉此刻正被她抱在怀里。
两个人进了寝宫,围着火炉吃冰冻柿子,有说有笑。
“今年冬天,雍城的大街上一个乞丐都没有,一个无家可归的人都没有。不仅如此,百姓变得热心了许多。看见有醉酒躺在街上的,一定会先找个地方安置一下。整个雍城的人都在变得越来越温暖。”玉奴特别开心的给萧楚雄说着她的见闻。她每个月会悄悄的出宫一两次,戴着帽子和面纱,微服私访。谢天谢地暂时还没惹出什么乱子,没被人发现行迹。
萧楚雄拿手抹了一下她唇边沾的柿子,舔了一下手指,“还有什么想做的,你就放手做,尽管做。”
“过几个月春节了,今年想号召大家放炮仗的时候小心一点,放完要把纸屑打扫一下,不要到处都是鞭炮花,万一有没熄灭的火种,容易乐极生悲。”玉奴做事十分仔细,因着爱民如子,所以分外操心。
“元宵节的时候,你想看烟花吗?”萧楚雄不禁想到那一年元宵灯会,晚上才见过,第二天他等到白家门口,玉奴就出了事。他怕元宵也让玉奴留下阴影。
“放烟花,百姓会高兴,但是人多混乱,要留心不要有人趁乱拐卖妇女小孩儿。城门应该关闭,待一天后盘查了没有人口走丢才开城门。”玉奴已经把心思转移到具体的操作细节上了。
“我怎么从来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萧楚雄纳罕。
“你是贵公子嘛,自然不会知道百姓的疾苦。小时候有个叫小六子的,就是在元宵节的时候走丢的。后来有人说看见陌生人抱走了,应该是被拐的。他母亲哭了几年,眼睛瞎了,人也疯了。他爹满世界找,最后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记的好深啊,一直都不敢忘。还有那些好看的姑娘,也许上一秒还在湖边对湖照影,下一秒就被人捂着嘴抢走,不知道卖到哪个城市的青楼。这样的事情,只要发生一个,就足以让一群人悲惨一生。”玉奴心里隐隐作痛,“树熊,你是王,你有义务庇佑你的百姓。”
“我明天就在城门设立岗哨,凡进出城门的人,必须登记下户籍,尤其是出城的人。带妇女孩子的必须要妇女孩子皆清醒、且核查身份,不允许任何人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拐带我雍城的子民。”萧楚雄立刻布置了下去。
“夫君,你真好!”玉奴抱着萧楚雄,抬头献上深情的一吻。
“是我太幸福,有你这般美艳又贤德的妻子!”月光洒在萧楚雄的脸上,如同镀了一层金。时下,正是他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