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这个将军比白公子有权有势,玉奴才认贼为夫……”
翠芹笃定的说。
店家正对着玉奴,看她表情异样,以为和她们俩是一起的,问道,“这位姑娘,是来找二位姑娘一起看胭脂的吗?”
巧姑心虚,吓得一抖,回过身来,正对着玉奴悲愤的目光。只尴尬了一刻,立刻又耀武扬威起来:
“哎呀,玉奴?我正想找你问问呢。你是用了什么手段?都破过身了,还能让那将军看上你?”
翠芹看看玉奴周围,没有人跟着,“你一个人?是那将军已经嫌弃你残花败柳,把你赶出来了吗?”
一个炸雷突然响起,大雨倾盆而至。集市上的人四散逃窜。玉奴呆呆的在雨中立着,泪流满面。
巧姑受欺负的时候,自己帮她出头,脑袋还被打伤流了血,回到家又挨了母亲一顿好打。翠芹母亲生病的时候,自己为了给她买药,揣着石头当铺药铺跑了不知多少家。谁都可以误解她,污蔑她,不应该是她们俩。
她原本以为命运的破碎,已不会让她再伤心,谁想到被好友的背叛、伤害,似乎比生命蒙尘更让人寒透了心。
大雨如注,玉奴在雨里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何去何从。她唯一有希望的一条生路,还不及迈出,就已经断了。
萧楚雄策马追出来,远远的看见玉奴被雨淋透的身形,冲上去一把抱住她。
“玉奴!”他拦腰抱起她上马就往家冲。不过是半天的功夫,他早上前去官府应付白文启的诉状,拿出御赐的令牌,就足以唬得雍城府尹退堂休案,不敢声张。采买了一应能想得到的玉奴日用必需品送回家,看她睡的香甜,又出门跑了几家医馆,都没找到女大夫。其实哪里有什么女大夫?那是玉奴诓他的。但是昨日一闹,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医生一听便猜了八九分,于是有位郭大夫携夫人一同前来。医生找到了,玉奴却不见了,那结好的红布绳结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自以为得了玉奴的信任,谁想到玉奴从头到尾都没有信过他。
本来,他就不善言谈。昨日说了那么多话,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他在马上一言不发,只紧紧的抱着玉奴,任凭她怎么抽泣推开他,再也不想放手。大雨如注,两个人都湿透了,风一吹冷的不得了,两具肉身不自觉的簇拥在一起相互取暖。感情需要慢慢升温,身体却很诚实。
二子早看到将军策马出去,又看到大雨,默默烧好了姜汤和一大锅浴水。其实早上将军出门的时候,他也出门了。擅自采办了一个大惊喜。
眼见得萧楚雄抱着玉奴落汤鸡一般进屋时,屋里已经被洗澡水的热气熏蒸得氤氲。只是,那浴桶换了,是足以容纳两个萧楚雄的超级大桶。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二子已经一溜烟儿跑出门,咔哒一声,从外面把门锁了。同时窗口被两个士兵抬了两个八十斤的方天画戟从外面顶上了。
“将军,锁头是我在锁王李买的最结实的,您就别废功夫了。我们都到前院儿去了,您想多大动静就多大动静!千万尽兴啊!”二子带着兵得意的跑了,远处传来了口哨声。
萧楚雄没搭理他们,一心只怕玉奴冷到。一不做二不休,不顾玉奴的惊呼,向上拉起她湿透的的襦裙就把她泡进了浴桶,拿过旁边的姜汤背对着递给她。玉奴一时吓的有点懵,没有接。他回头看了看她,心疼,但自己的心更疼。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姜汤一抖,一声惊呼,溅在了玉奴的胸口。“烫到了吗?”他忙回身,腿刚好磕到浴桶的边缘,整个人摔进了水里,姜汤碗应声碎在地上,他在水中瞬间失去了平衡,所触及处全是玉奴的身体,慌乱中好怕压到她,挣扎着扑腾着才把头从水中抬起来呼一口气。冲了一夜冷水,加上之前的急行军和厮杀,情绪上的大喜大悲,他第一次觉得好疲惫,像要生病了。热气腾腾的水此时太有吸引力,他不想离开。扯掉外衣,他整个人钻进水里,过了一会儿,终于暖过来了。
玉奴大气也不敢喘,瑟缩在水里。同样淋了雨着了凉,她自然没道理一个人泡热水,却赶他在外面冻着。可是眼下的这一切,对她来说却不是那么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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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我恨不得就这样死了!”他捧着玉奴的脸,眼含热泪,“我会永远爱你,永远对你好,为你做一切,哪怕为你死。”
好熟悉的话。恍惚什么时候听到过。玉奴感觉头像脑震荡了一样懵懵的,忽然,她的心口收缩起来——白文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