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敬业并非是件好事,比如现在。
就在她今早嘱咐翠竹在杏花楼接应她时,她心情还是不错的,她翻墙进镇北王府时也还凑活,就连季轩突然跑出来也还可以勉强接受。
那颜曾经说过,只要季轩一旦出现,那准没什么好事,特别是对那卿而言。
很不幸,沈梦君现在就是那卿。
她一回床上躺着,那叫一个后怕啊,她先都没怎么关心她手底下的那群人是怎么关季轩的,但看他们那个傻劲,估计也整不了什么高端花样。
季轩如果这都跑不出来那也实在是太逊了。
其次她都快把“我是自己人”这五个字印到脑门上了,也不知道季轩到底有没有反应过来。
但看季轩那个灰蒙蒙的眼神,沈梦君是真的怕了。
作为那卿,她可以为自己相信的国家挺而走险,但作为沈梦君,她想活下去。
就像是她自己说的:她怕的要死,怕的睡不着觉,怕的寝食难安,怕的不得了。
但那个跟在季轩身边的年轻人,真的只是个意外啊。
所以就连季轩当着她本人的面向她提亲,她的心境都还算平和。
直到季轩说出一个名字。
孟兴怀。
孟兴怀!
沈梦君平和不了了。
这不是那卿安插在永安巷三年的线人吗?
竟然被自己亲手给拔掉了!
就凭他那股血气,定然对那大人死心塌地,培养这样一个线人的难度不必多说,更何况那卿在京城的线人本就不多。
而自己就这么给简简单单给拔掉了!
她现在作为那卿,自然不可能再波澜不惊下去。
不过如果她知道这位发展三年的线人还没她这个吃吃喝喝三刻钟的外人知道得多,不知会作何感想。
季轩见“那卿”脸色心沉下来,自然也能猜到那大人与孟兴怀关系不一般。
“劳烦王爷将此事复述一遍。”
季轩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开口告状,就听门外传来一声暴喝:“季轩!”
来人正是被留在杏花楼的二位。
只见季清辉那颜两人顶着四个黑眼圈气冲冲进来,见沈梦君扮演的那卿也在场,不好发作,憋了一腔的怒火。
“你俩昨夜去哪了?”
那颜见了桌上的牙齿,一个箭步冲上来,细细检查起那半颗有些泛黄的牙齿。
“这是谁的?”季清辉冷着脸。
季轩翘起了二郎腿,看向那颜:“这倒要问你的好义妹了。”
“成年男子,气虚,上火,蛀牙严重,”那颜松了口气,看向季清辉,“这是孟兴怀的。”
整个京城值得让季轩把牙齿带回来还符合上述特征还酷爱甜食的成年男子只有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