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透漏着严密,没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十几年根本不会有这种警惕性。
这人到底是谁,接近季清辉有什么目的?
眼看季轩被按到在那层油布上,磨得锃亮的斧头也被高高举起来。
一切都向预料的那样发展,紧锣密鼓。
有时候人不被逼到绝境,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
谁能想到瘦弱的孟兴怀竟能挣开受过专业训练的暗卫,还把身高体重都远远在自己之上的练家子撞出两米开外。
锃亮的斧头也被撞翻,从暗卫手上脱落,径直插在地上。
孟兴怀径直扑到季轩身上,吐出嘴里的布条,死死咬住四指粗的麻绳,玩命撕咬起来。
季轩错愕的看着孟兴怀,猛地挣扎起来,绳子竟真松动了几分。
屋里的暗卫反应过来,把孟兴怀拉开,扯断了他半颗后槽牙。
“你个毒妇!毒妇!你怎么敢!”孟兴怀嘴角被麻绳累出一圈血痕,嗓子都骂哑了,“砍了他的腿可是等同叛国的死罪!你怎么敢!”
“大梁不会放过你的!陛下也不会放过你的!逆贼!你等着被凌迟吧!”
翠竹上前狠狠掌了他一掴,把他嘴角都扇出血来:“主子,我马上拔了他的舌头。”
“不用,”沈梦君笑笑,饶有兴趣地围着孟兴怀转了几圈,却被吐了一脸带血的唾沫。
翠竹转手又想一巴掌,却被沈梦君拦下了。
“有点血性,”沈梦君也不嫌弃,接过翠竹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脸上的血污,“是个人才,带下去吧,好吃好喝伺候着。”
你真是我姑奶奶啊,这么年轻怎么不知道惜命呢?
沈梦君一阵后怕,她虽不知道这个躲在季轩身后的年轻人是谁,但就凭这份向死的胆识,就足够令人感到敬畏了。
不管他捍卫的是季轩的双腿,还是大梁的未来,都是个难能可贵的汉子。
孟兴怀的骂声渐行渐远,“毒妇!你不得好死!”
沈梦君充耳不闻,亲手把将斧头拔出来,颠了颠重量,对孟兴怀更是敬佩了。
光是这斧头就有十几斤了,更不用说握着它的还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谁能想到一只弱鸡平时连拽住季轩都费劲,在这一瞬间的力量竟然做到了这种程度,她本只是想让孟兴怀挣开吸引一下众人的注意力好停下这场玩笑,结果属实是低估了他。
沈梦君再垂眸,见季轩已经平静下来,眼中是一片沉积的灰色,如果不是职业操守恐怕她现在已经满头大汗。
完了完了,不给这场戏一个完美的落幕自己恐怕命不久矣啊。
“主子,还要继续吗?”翠竹好像嫌自己命太长似的,竟然问出这种送命题。
沈梦君闻言,凝视着那把斧子,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背出来:“去问问大当家能不能留他一命,我要亲自砍断季轩的腿。”
翠竹有些不解:“大当家要的本就是活着的季轩。”
“我要的是紫宸殿上活着的季轩,”沈梦君把斧子递给翠竹,“收起来。”
翠竹瞬间明白过来,不禁自惭形秽。
原来自己的主子竟有如此雄心,而她还在那惦记季轩一双腿,实在是太没格局了。
翠竹此刻已是心服口服,俯身一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