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公安的目的除了摧毁组织在日本的根基,还有机械厂那个可怕的设备和研究所那个一旦成功就会引起世界动乱的药物。
降谷零在美国时就探查到了麻省理工大学两位天才在几年前行踪突然一前一后消失不见,棕发的年轻女孩子是负责医学药物相关的博士,银发的年轻男子是负责机械研发相关的荣誉博士,周边都有保镖进行监视和保护,连长相都无从得知。
因此,他们公安自然是把目标定在这两人身上,那个药物研究所他们警方没人能在短时间内混进去,但机械方面他们可以将萩原研二安排进去。
他们不是没猜想过梨木芸的弟弟就是那个负责机械的年轻男子,但据监视药物研究所的人表示,一旦投入组织的关键研究,不可能还能自由出任务,每天上下班还要受高级代号成员的接送,或者说监视。
而且,萩原研二在机械厂里接触到了一名银发的年轻男子,厂里的人对他的态度很是尊敬,还遇到了琴酒上下班接送他,看着两人一样的发色、相似的容貌和相处算融洽的气氛(虽然大多数时候只有那个弟弟一直在说话,萩原研二便猜测这名男子就是机械厂最关键的人物,组织里盛传的琴酒的弟弟。
而拉弗格,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几年前在车站内遇到的这位黑发的情报组高级代号成员自然被安上了梨木芸弟弟的标签,当时遇到的自由职业者学画画的女性自然就是梨木芸本人。
多亏那时候的莱伊在任务时提起了一次拉弗格高级的黑客技术,不然他们也不能这么快锁定目标。
“……原来是这样吗?”
难怪工藤新一变小那天遇到萩原千速的时候,对方的态度居然算得上和善,但她还是有点不明白,“因为你的什么原因让你姐姐学的华语?难道你也要开华国料理店?”
“不是,那个,我很久前跟姐姐提起过你是华国人的事,姐姐从小到大就很喜欢我,所以听到……呃,听到我喜欢的是华国人后,她就——”本来有些羞赧的萩原研二突然皱起眉头,“咦?我剪了黑色的线倒计时居然没有结束,这两根线怎么回事?”
他发现红色和蓝色的线控制着引爆机关,但是这两根线首尾的线芯却隔着绝缘胶拧在一块,在这外面还有一层橡胶牢牢地套着,让人分不清最后是哪条线控制着引爆。
没有更精密的起子和专业的拆弹工具,他不能冒然弄开线上面的橡胶,很大概率会触动到引爆的指令。
刚消化完萩原研二居然在他家里人面前提起她的事,耳尖莫名发烫的梨木芸低头凑近炸弹看了许久,发现的确无从下手,此时倒计时还有十分钟。
两人眉头紧皱,这个炸弹犯在设置陷阱,就算拆解到最后,似乎只能碰运气才能完全停住倒计时。
他们低头想着对策,没到最后一秒,他们都不打算去拼这可怜的运气去剪剩下的线。
梨木芸眼神沉沉地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和信号,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个炸弹才是今晚的重头戏,还剩下十分钟不到,相当于超过今晚十二点的三分钟。
多出的三分钟是巧合吗?
一旁的萩原研二反而豁达地笑了起来,他伸手揉了揉梨木芸的脑袋,温声问道:“现在可以考虑一个问题了,还有十分钟不到就会离开这个世界,那剩下的时间你会做什么?”
“当然是先找有信号的地方把未完成要交待的话发给弟弟和朋友。”梨木芸站了起来,开始四处跑着寻找着信号。
她将要发给弟弟、林南和琴酒的短信都编缉好,但没有信号的原因,一直在发送过程中。
“一样。”
毫不意外的回答,萩原研二笑了笑,将西装外套搭在她只穿了短裙薄上衣的身上,跟在对方身边同样寻找着信号,除了将关键情报编缉好发给长官外,他低头编缉着给姐姐和松田他们的短信。
只要有一秒的信号时间,这短信都能发出去。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计划完成后,你有什么打算?”看着一直在发送中的画面,萩原研二撩了一下刘海,像往常聊天一般问道。
“和弟弟离开日本,可能会参加一段时间的无国界救援维和部队。你呢?”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梨木芸抬头举着手机找信号,将自己心里一直的想法说了出来。
弟弟肯定很生气,仅有的一次电话机会她居然没提自己的危险状况。
有些意外对方居然想参加无国界救援维和部队,而且她的未来规划意料之内的没有他,萩原研二勾起嘴角,压下内心的苦闷,故作轻松地说道:“我会继续在军工办里工作多几年,然后盘下一处地皮,重新开汽修厂。”
我会加强锻炼,赚更多的钱,一直等到你出狱的那天,如果你不嫌弃我的年纪和长满皱纹的脸,那就在一起生活,偶尔带你开车去海边兜兜风,坐着飞机去全世界旅游。
“……挺好的。”对方的未来没有她很正常,这才是现实不是吗?
转移开看向对方的视线,因此错过萩原研二眼里突然柔和起来的深情,梨木芸垂下眼眸,内心微涩,嘴上却应得随和。
至少他没有说出一定抓她坐牢的话。
“铃铃铃——”
前台的固定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梨木芸和萩原研二快速收起情绪、惊讶对视一眼,原来那个固定电话在这种程度的爆|炸中还能用的吗?而且那里居然有了信号?
两人冲到前台,低头看向手机,还是显示没信号,怎么回事?
一直靠在前台桌子上的毛利兰先一步拿起话筒。
“莫西莫西,哪位?”
[小兰,是我!看来电话线没被切断,真好。]
江户川柯南已经排除万难在楼道彻底坍塌前赶到紧急安全门的另一面,被碎石砸晕的他刚醒来不久,他喘气看着手里的炸弹设计图和手表上距离十二点还有四分钟的时间,至少他来得及赶到小兰的身边陪她。
“新一?”是新一的声音,毛利兰多少有点不可置信。
听到新一这个名字,梨木芸和萩原研二走到一旁,注意力全在对话上。
[对,是我。]
“新一,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每次都是在最重要的时候你都不在。你知道我现在吃了多少苦,有多害怕吗?”听到喜欢的人的声音,一直强撑着的毛利兰忍不住流泪,委屈地哽咽道。
[对不起,小兰,我才赶过来。我现在在紧急出口这里,但是因为爆|炸的威力,这扇门似乎变形了,所以我进不去。]江户川柯南一边喘息着,一边试图安抚小兰的情绪。
“新一,你是说你在紧急出口那边吗?你那边电话居然有信号?”仅一门之隔,为什么这里没信号?
[对,我在这边,小兰,你可以帮忙看一下你那边有没有可疑的东西吗?比如有倒计时一样的炸弹。]
“……炸弹?”毛利兰愣愣地重复着对方的话,周围听到炸弹字样的人都尖叫着跑到更角落的地方躲了起来。
一旁的梨木芸和萩原研二突然就明白这颗炸弹估计与工藤新一有关,他们将拆剩两根线的炸弹快步递到毛利兰面前。
毛利兰看着已经被拆得只剩两根线的炸弹,狐疑地看向面前的两人,低声地回道,“新一,我看到了有一个袋子装着一个倒计时的东西,这个是炸弹吗?这里有人会拆炸弹,已经拆剩两根线了。”
[你是说你身边有会拆弹的人?!是谁?那炸弹已经拆好了吗?]
还以为会赶不及拆弹的江户川柯南被青梅说的消息给惊喜到了,他本来已经做好打算陪着小兰一起死在这里的。
梨木芸按开固定电话的扩音键,换着嗓音说道:“工藤新一,这里的炸弹还剩下六分钟,我们剪完黑色的线之后并没有停下计时,而且还有一红一蓝两根线,其中一根就是引爆线,我们没有精细的工具去分开辨认它们,或许你有办法?”
[六分钟?一红一蓝?!稍等一下,我这里有炸弹|设计图。你们先过来紧急出口这边,隔着门应该能交流更……呲……快……呲……嘟——]
固定电话的信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不好,电流声刺耳地打断了对方的话,最后彻底地断开信号。
按照工藤新一最后的意思,梨木芸三人将炸弹小心地端到紧急出口处。
毛利兰拍着铁门喊道:“新一,你能听到吗?”
“我能!”
因为时间紧急,江户川柯南并没有去问清楚拆弹的人是谁,而是快速地翻着图纸,想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按理说黑色的线剪完后肯定能让倒计时停下,他翻了整套图纸,根本就没有画到剩下那两根红蓝线。
可恶,那个建筑师森谷帝二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故意让他拿到图纸,给他们希望,最后再无情地泼冷水。
““帮我带句话给工藤新一,我特意给他预留了三分钟的时间,让他好好享受一下。这颗炸弹可是一颗特殊的炸弹,我专门为你的小女友设计的,能不能拆弹成功就看她的运气了。”森谷帝二那高高在上的表情让人记忆犹深。”
三分钟,这个炸弹现在剩余四分钟不到的时间,刚好就是凌晨十二点过后的三分钟,什么意思,这三分钟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户川柯南急着问道:“小兰,那天去名建筑师森谷教授家应约时,你们有聊什么话吗?这颗炸弹教授说只有你能拆。”
只有毛利兰能拆?!
森谷教授?建筑师?森谷帝二是吧,很好,你等着,如果今天她不死,那就等着她的报复,亏她之前还和对方合作了好几个建筑项目,这事过后一定要拆掉重建,晦气得很。
梨木芸对这个事件感到非常的愤怒,她厌恶死亡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
“那个教授这么恶趣味的吗?难为人家高中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后,萩原研二也很无语。
“那天——”还未等毛利兰回忆起那天的事,却被大楼外面传来的穿透性极强的钟声打断了。
“当——当——当——”
象征着十二点的钟声在街道上有节奏地响起,无论是在场的人,还是米花市政厅大楼下方的人,全部心头一紧,这代表着炸弹要爆|炸了。
“小兰!我的女儿——”嘶心裂肺喊出这句话的毛利小五郎捂脸痛哭跪在大厦前,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左一右、脸色沉重地安抚着对方。
那位偷跑的江户川柯南应该已经到毛利兰的身边了吧,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他们青梅竹马在临死前能陪伴在对方的身边,总好过孤单离去。
“我们的消防员正在破除障碍上五楼,很快就能汇合。”
伊达航汇报着消防队那边的动静,但在场的人都明白,炸弹不拆,根本来不及救援。
而这些炸弹的爆|炸时间毫无规律,警视厅那边派来的爆处班跟在消防员身后在一层层楼里排查着炸弹,就算有炸弹延时器的存在,但是他们大多数是还没接触到炸弹就被爆|炸波及,已经出现了不可逆转的伤亡。
但他们是警察,大楼里还有那么多的普通群众被困,他们不能退,只要有一分的机会,他们就要争取时间去把握。
““拆弹的事当然要交给专家,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保护每一名被困的人民。””
一个多小时前,爆处班的队长松田阵平穿着深蓝色的制服亲自带队,爆处班小队拿着防爆盾义无反顾地跟在队长身后,安全头盔完全挡不住他们踏进晃动大楼前,脸上那坚毅到发亮的神情。
而电视台的记者们自然心情沉重地拍下了这一幕。
离爆|炸还有三分钟。
钟声渐消,隔着紧急出口的铁门,两位背靠背的青梅竹马安静了一瞬。
最后还是毛利兰微笑着打破了沉默:“新一。”
十二点的钟声一过,5月4日就是工藤新一的生日了,幸好还来得及和新一说祝福。
“嗯?”拿着领结变声器的江户川柯南反射性地回应。
“生日快乐,新一。我想我以后再也说不了这句话了……”
毛利兰哀伤地看着身前的炸弹仅剩的两根线,明明只需要一秒就能剪掉最后一根线,但命运却开了玩笑。
“小兰……”
瞳孔微颤,读懂喜欢的人的情绪,江户川柯南却微勾起嘴角,将手里的设计图纸潇洒地抛开。
受伤狼狈的他坐靠在铁门另一边,抬头看着已成废墟的天花板,透过变声领结,用着工藤新一专属的声音温和地浅笑道:“剪吧,将你喜欢的红色剪掉,而且五月份我们的幸运色都是红色不是吗?别怕,反正时间到也一样会爆|炸,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我们只是不能同生,但我想和你同死。”
“新一……”
被对方话里的内容震惊到,感受到并不是她一个人在单恋的心情,毛利兰温柔地扬起嘴角,将喜欢的人名字用无比眷恋的语气呢喃地叫着。
在这最后的时刻,因为有新一在,她真的很开心,只是这辈子看不到父母复合,她还是有些遗憾。
突然墙体又一阵摇晃,铁门附近天花板的碎石开始下落,扬起的灰尘让人呛咳不断。
旁观了两位高中生生死不渝的爱情故事,心情复杂的梨木芸和萩原研二护着毛利兰,抱着炸弹冲到其他没有碎石落下的地方。
而那道可以联系交流的铁门被碎石掩埋,硬生生地将毛利兰和工藤新一隔出了不可对话的距离——世界上最遥远又最贴近的距离。
“小兰,你不用有压力,按照工藤新一和你的想法去选剪哪根线就好,反正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梨木芸将拆弹的瑞士军刀上的剪刀塞在她的手里,笑着安慰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
“你到底是谁?”毛利兰拽着她的衣袖问道,对方笑着对她做了个口型,然后和萩原研二一起走到另一边。
口型内容是“港口”,毛利兰突然想到了“广田雅美”死遁事件,她愣愣地看着对方的背影,原来那天集装箱大火里,对方说的话真的不是骗人的。
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扬起笑脸,自那天以来心里的郁结和忐忑终于在这一刻释然,她没有做错事。
距离爆|炸只剩一分半钟。
梨木芸不死心地跑到前台,拿起固定电话,结果还是没有信号,手机也一样没有信号。
她紧咬着下唇,眼里浮现出懊恼的情绪:小宇,对不起……
“芸酱,我有个礼物想送给你,本来想着看完电影后才给你的。”
信号依然没有,萩原研二利落地收起手机,笑着从衣兜里拿出盒子打开递过去,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梨木芸看到是之前短信里的照片,嵌着红豆的玲珑骰子项链。
“当然喜欢,这个是有含义的对吗?告诉我。”
梨木芸今晚是束着丸子头,所以很轻易就能拿过红绳项链带上,她用手机光照着这红色半透明的吊坠,能看出是手工的痕迹。
也就这最后一点的时间,她才能暂时抛开其他的顾虑,全身投入与对方坦诚地聊天。
“哈哈,我只是上网搜索了一下华国代表想念的礼物,刚好就找到了这个,我们很少能见面。我很想你,想着你带着它的时候就能想到我。”
昏暗的绿光下,萩原研二的双眸微弯,眼里的情感满溢,他抬手抚开对方凌乱搭在脸上的碎发,低声向她诉说着心情。
“……想念吗?”梨木芸看着左手心轻握着的链坠,低声呢喃着。
突然,她一把撕开脸上的易容扔到一边,在这废墟中,笑着与已经撕掉易容的萩原研二紧紧相拥对视:“萩原君,还有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我们来玩个真心话的游戏吧。”
萩原研二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温热的体温相贴,驱散死亡笼罩下的未知情绪,他轻笑地先抛出问题:“芸酱,等一切尘埃落定后,你愿意一直和我一起生活吗?”
“我愿意。”
梨木芸双手紧勾着他的脖子,看着那如星海一般好看的桃花眼倒映着只她一人的身影,眼底微涩,鼻尖微酸,眼前似蒙了一层薄雾,她轻声问着连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问题:“萩原君,你愿意长时间离开日本,一直陪我到其他国家生活吗?你可以偶尔几年回一趟日本看看家里人的。”
弟弟说的抢人方案实属下下策,她尊重萩原研二的意愿,有些东西不能强求,她只想他快乐,她的家只有弟弟,而他的家有着姐姐、父母亲,还有发小松田阵平。
三十秒。
遵循自己的内心,在这最后一刻,萩原研二扬起了嘴角,难得看透她眼里的不自信,他低头怜惜地亲着对方的双唇,在她热烈地轻启红唇回应时,让答案在他们纠缠不清的唇舌间透出。
“我愿意。”
“萩原君,四年前明明你开始选择了相亲,为什么后面还会喜欢我?你那当交通警的姐姐没有告诉你吗?单行道可以回头看,但不要往回走,逆行全责你可知道?”
“全责吗?我很乐意负责。”
不舍得闭上眼睛,他们贪婪地看着彼此慢慢沉沦的表情,还有对方瞳仁里倒映着仅自己的身影,他们的胸膛紧贴,心跳频率共享,啧啧的水声从唇间不小心传出,毫不顾忌其他人躲躲闪闪的视线。
零秒。
……嗯?没炸?!
两人猛然分开,愣愣地舔了舔嘴角的涎液,反应过来的梨木芸和萩原研二冲到毛利兰身边,低头看着炸弹上倒计时一直停在两秒,而红蓝两根陷阱线只剩下红色的那根。
“呜呼——”现场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抱着身边的人发出劫后余生的笑声。
面面相觑,梨木芸突然感到刚刚最后那一分钟的真心话有些羞耻,她假装镇定地转移视线,在对方蓝紫色的笑眼里,掏出黑口罩戴上,从一旁抓过一把灰就往脸上抹。
炸弹成功拆解,那现在只剩下长着一张通缉犯脸的她如何成功避人耳目离开?
删完未发送的信息后,梨木芸激动地抱住一脸万幸的毛利兰,发自内心地夸道:“小兰,你真厉害。是你救了我们所有人。怎么办到的?我以为你会听工藤新一说的把红色线给剪掉。”
“我才不会把红色线给剪掉。”毛利兰从挎包里拿出《命运的红线》电影票,抬手轻轻地抚着上面的折痕,笑得温柔,“因为红线是代表着我和新一之间的命运与缘份,这根线当然不能剪掉。”
“……红线吗?”
用干净的手虚握着垂在琐骨上方的链坠,这根项链是用红绳连起来的。
梨木芸站起身来,身上一暖,原来是萩原研二把跌落到一旁的西装外套拍干净灰尘后,再披到了她的肩上。
不厚的西装裹着上半身,温暖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