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以后这南方的雨,浑不如夏日里那般爽利,快来快去,酣畅淋漓。成天的淅淅沥沥,绵绵不断。
江城张家
家主张宜春与大供奉孙鸿宾两人相对而坐,
几上的茶杯里已看不出半分的热气
张宜春望了望窗外那淅淅沥沥的雨,一脸的愁容惨淡。
“这么说,那梁曲与许鹏海已经和那林家暗通款曲了?”
在这修行界里,散修作为富户人家里的供奉,本就只是一种互惠互利的交易,远远达不到与主家同生共死的地步。
所以一旦主家没落,那么一拍两散,再找下家无可厚菲。
只是梁曲与许鹏海作为张家的二大供奉,在张家危机重重之际,却与对方暗通款曲便有点让人心寒。
回眼望了望对面的的孙鸿宾眼里多了几分感激。
“若非孙兄这么多年的操劳看护,我张家只怕早就没落了,此情无以为报,只能铭记于心。”
“张兄休要如此想,这一切都是我孙鸿宾理所应当,当年若非大奶奶,我孙某早就身死道消,如此大恩,孙某难报万一啊。”
这时张宜春禁不住起身,来回的踱来踱去边走边道:
“自打他林家女儿成了紫霄宫下任圣女候选,林家便越发的强横。何况林家向丹殿提出了比丹,我张家可是希望渺茫啊。”
“张兄何以会想到让向南那小子去丹殿。”
“哎!!!”这张宜春又是长叹一口气:“当时也是急病乱投医。苏师他信誓旦旦,我这头脑一热也就答应了。”
想想当日让向南去丹殿学练丹与林家比丹这事,的确是太不靠谱了。
两人一时陷入沉思,如今这事,的确棘手,坐困愁城,想不什么好的办法应对。
厅里一时便格外的安静,除了张宜春来回的脚步声,就只听到窗外屋檐上的雨滴在滴答滴答。
良久,孙供奉沉吟道。
“此事实无两全之法,当早作打算,唯有舍财消灾。”
见孙供奉如此说,张宜春停住了脚步,希冀的看着孙供奉,仿佛看到希望。
“孙兄何以教我。”
“唯今之计,只有去请流云宗前来帮忙,毕竟蔓青出自流云宗,张家与流云宗还是有点香火情的。”
作为南越国第二大宗门,虽不能力压紫霄宫,但万一比丹失败,力保张家家人的性命倒是没有问题。
想想当年流云宗宗主那胃口,张宜春不禁有点肉痛,可如今事关张家老小性命攸关,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了,这张宜春当既作了决断。
“如此,我便准备好礼物,明日烦请孙兄与蔓青前往流云宗一趟,只要流云宗能让我张家暂避一时,那纪元德有什么要求,只要我张家能作到孙兄便作主应承了他。明日我也与其它家人一起先行前往丹殿,这江城就交由老管家看着。过了风头,我等便前往大楚。”
“张兄这一路可要好生照料着静婆婆。”孙供奉提醒道。
“这个孙兄放心,我自然知道。”
到了大楚还冀希望向南考入麓山书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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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向南在德阳丹院经苏黎那么一闹,原本因炼丹成功而万分欢喜的好心变得有点郁闷。
只是这时天色近晚,向南才想起,慕容自明可是交待了明天多准备烧烤任务的。现在食材还没买,于是赶紧的出了丹殿朝多宝阁赶。
这还欠着多宝阁的债呢,今晚还得准备不少的食材,得把识海里的良品聚气丹先卖了。
今后可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这出了德阳丹院就察觉到后面一直有人跟,放慢脚步,神念一探,果然是蓝贵在身后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