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善老尼的坚持下,
一碗稀粥一口一口的喂进了向南的口中,
老尼眼中的溺爱与关切溢于言表。
亲情不管前世今生,
那么让人无法割舍,
那么让人依恋,
熔合的记忆里,说不清道不明,
当静善老尼轻轻把向南拥入怀中的时候,
心中隐隐有几分抗拒,
却又万分的渴望,
那么就心随自然吧。
轻唤一声“婆婆。。。。”便依偎在老尼的怀里。
发自心底的一声呢喃,与那回不去的世界作个惜别,与这未知的世界来个拥抱。
“今后可不敢爬高爬低,孙孙啊。。你就是婆婆的命,要是出个什么意外,你叫婆婆怎么活。孙孙乖,婆婆去作事去了,一定要乖乖,啊。”
抻手给向南拉了拉被角,
老尼拿起空碗匆匆的往外赶,
作为洒扫杂役,
低下的地位便是原罪,
哪怕享受了片刻的天伦,
或许就是弥天大祸。
果然,才出大门,只听“哐当”一声碗碎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鸭公声响起:
“瞎眼的婆子,有事情不去作,居然跑后厨来偷吃!!!!”
婆婆在门口不小心撞到了云清庵的‘小衙内’梅三,
一个女尼庵里何来的‘衙内’?
所谓的衙内不过就是有钱有势人家的纨绔,
这梅三就是因为上面有个姑姑,云清庵的二把手监院了缘师太。
这梅三本是江城中的一小地痞,
向来以游手好闲,
欺负弱小出名,
结了一帮难兄难弟,
号称谁得罪了他倒霉三年,外号霉三。
作为‘衙内’这云清庵里的杂役婆子便常常成了梅三欺负撒气的对象,
梅三昨晚上赌了一晚上的钱,
输了个精光,
便跑云清庵里来找他姑姑打秋风,混吃喝,混银子。
这会静善竟然撞到了他那还了得。
只见梅三一把打掉了静善手中的碗,
梅三还不甘休,
上前一把把静善婆婆给推倒在地:
“该死的瞎眼婆子,本公子也是你能撞的,难怪老子会输钱,都是你这臭婆的带来的霉运,看我不打死你。”一边骂着一边用脚踢了撒气。
一见静善被欺负,
向南本能的起身在柴堆上找了根趁手的木棒,冲上去对着梅三劈头便打。
静善就是向南这个世界最亲的人,
亲人被欺负这是绝对无法容忍的事。
那梅三向来嚣张跋扈,
万没想到平时这个唯唯诺诺,
胆小如鼠的小傻子此刻竟然目露凶光,
一脸的狠劲,
手中的木棍不要命的往他身上抽,
一时没反眏过来,
几棒子下来便被打得头破血流连连后退,
顿时连声高喊着:
“来人呀,快来人呀,这小傻子发疯了。”
这动静一大,
一时间人都往这杂院跑,
了缘师太一见向南挥着棍子狂殴他侄子梅三,
上前劈手夺了向南手中木棒大喝一声:
“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下贱胚子给我绑了。”
顿时便上来两管事婆子把向南给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向南这时才反应过来,
自己已不是原来那个成年人的自己,
而这个世界也不是那个有事找警察叔叔的世界,
而是一个靠拳头和实力的修行世界。
只见了缘盯着梅三骂道:
“我教你的武学上哪去了,好歹也是练体三重的武者,竟然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杂胚打得头破血流,丢不丢脸。”
“我。。。。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傻子突然就发起狠来。。。”
梅三的声音越来越小,
刚才他是被向南那狠厉的眼神给吓到了,居然忘了还手。
“拿着,给我打回来,往死里打,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来。”
了缘说着把手中的木棒递给梅三。
梅三接过木棒,
看着这会周围都是姑姑的人,
一时精神大振眼露凶光的朝向南走去。
一边的静善原本见向南不要命的追打梅三已经是吓的蒙了,
这会见梅三拿着棒子朝向南走去,
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扑到了缘的脚下不停的磕头哀求:
“师太饶命呀,千错万错都是老尼的错,要打也是打老身,南儿小不懂事,求师太饶过南儿。”
了缘铁青着脸一脚把静善踢开:
“云清庵向来是女尼庵,你却从小收养了这个小傻子,若不是主持大人心善,看着你们可怜,早就赶了出去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个白眼狼,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以后还得了。”
这时候只听一声:“且慢。”
云清庵主持惠慈师太原本是在主殿清修,
这会动静太大于是带了几个弟子从前院过来,
惠慈师太向来心善,
问清了事情是来龙去脉。
惠慈看着向南见向南的眼神不再似以前混混呃呃便问道:
“今日何故奋起伤人?”
“万事大不过一个理字,非我庵中之人于竟在庵中行凶殴打本庵之人,我等自当奋起反抗,自古反哺有慈乌,跪乳有羔羊。他欺负的是静婆婆,作为后辈自当保护亲人不受欺辱。”
惠慈看了梅三一眼然后对了缘道:
“你这侄子,每每在庵中生事,你却不知管教一心庇护,如今吃了小亏只当受了教训,日后当以此为戒。”
了缘只得诺诺连声。
“即知反哺有慈乌,跪乳有羔羊。也不妄静婆婆收养你十多年,虽情有可原,但庵中自有庵规,明日你便下山自谋生路去吧,云清庵留不得你了。”
“为何?”
“本庵向来就是女尼庵,当知男女有别,你自好自为之。”
没想到就这样被赶出了云清庵,
不过还好,最少没有被了缘打死,也算逃过了一劫。
然而想着梅三看向自已那恶毒的眼光,必是不会甘心吃这个亏,这是被记恨上了。
向南想了来想去,
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前山山南剑宗那里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