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有一百四十二处楼梯,这些楼梯有的又宽又大,有的又窄又小、摇摇晃晃;有的每逢星期五就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一个台阶会突然消失,因此要记住在什么地方应当跳过去。它们总是变幻莫测,不停的在移动着,对于生活在霍格沃兹里的人们来说,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考验了。
不只是楼梯,霍格沃茨的门也是这样:有些门你要客客气气的对它说“请”它才愿意打开;有的门你得或捅、或敲在正确的位置,它才会解锁;有的门看起来是门,其实是一堵墙;还有的看着是一堵墙、一幅画,但却是一扇门。再加上那些神出鬼没的幽灵、擅长恶作剧的皮皮鬼……与楼梯结合起来,那就是双重、乃至三重考验。
这一点对新生来说尤其不友好,你很难指望一群初来乍到的学生可以很好地记住每一段楼梯的规律、每一扇门的类别和开锁方式,也没法指望他们都能学会如何逃脱皮皮鬼的魔爪,如何不被突然从墙里钻出来的幽灵吓个半死。毕竟他们当中还有不少麻瓜出身,而且这些新生们都才刚刚11岁。
一年级的小獾们非常幸运,他们的第一节课是本院院长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的草药学,而这门课在温室上,不怎么需要走楼梯。第二节课是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在二楼,他们只需要走刚进城堡就能看到的那段不会变的大理石楼梯上楼就行了。即便到了下午,他们上的也是魔法史,而魔法史的教室同样在二楼——这意味着第一天他们只要不乱跑,就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在城堡里迷路,而且还可以拿出课余时间四处转转,熟悉一下路径。
自从穆恩在上午的第一节草药学课上提出这一点后,不少一年级的小獾都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提议,并决定午餐后组团一起在霍格沃茨城堡里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刷街”。
相比之下,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就惨多了,他们得从八楼爬下来,听说有的小狮子连早饭都没吃上。而且他们今早第一节课就是魔咒课,也就是说,他们早上从八楼爬下来吃早餐,吃完之后就得再爬到四楼去上课。
隔壁的小鹰们本来早上还抱怨了一会儿,但在看到格兰芬多的惨状之后,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
“我压根没想到,在巫师的世界里,雏菊居然是一种草药。”加尔叼着一根甘草魔棒,跟在穆恩的屁股后面,很是兴奋地说道:“呃,我是说,要知道,以前在麻瓜世界的时候,我给自家的花园除草,这些东西都要连根拔出来丢掉的。”
他们的第一节草药课学习的是如何照料雏菊——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花可以用来制作缩身药剂,而加尔显然对他魔法生涯的第一节课很满意,因为这小小的颠覆了一下他对于身边事物的认知。
“你现在依然可以这样,加尔。”穆恩抱着自己的课本走在前面,笑着说道:“虽然是一种草药,但雏菊可以说是最常见的那种,它很便宜。”
加尔的脚步顿了一下,但他很快又继续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用途,它是一种有用的草药,不是吗?”
旁边的另外两个男生,也就是加尔和穆恩的两个舍友:塞德里克·迪戈里和一个叫做亚尔林·萨顿的男生看着加尔这幅着了魔的样子,都有些哑口无言,穆恩倒是点了点头,赞同了一下加尔的说法“没错,加尔,你说得对。”
听到这句话以后,加尔更雀跃了,他还想要说些什么,但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已经近在咫尺。
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是一位中年巫师,本·康普,满头灰白色的头发,脸上的表情总是很冷淡,身上陈旧的褐色袍子虽然干净,但却打了不少补丁。他说起话来相当一板一眼,而且少有情绪上的起伏,换句话说,穆恩每次听他开口,都觉得这位教授像是个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