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黑狗警觉地从窝里爬起来,绳子挣紧了朝他俩叫。
连来把手里的肉干扔给它,它马上乖乖的叼起来去一边吃了。
俩人翻过篱笆,进了院子。
屋里亮起了灯光。秦飞在路上想过最坏的情况,就是费益夫的家人已经被大罗国的人带走,白跑一趟。看到灯光亮起,秦飞一下放心了。
连来过去轻轻敲了敲门,低声问:“是大嫂费康氏吗?”
屋里一阵被褥翻盖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才传出颤抖的女人声:“是谁?”
秦飞赶紧说:“我们是费大哥的朋友,费大哥让我们把你们娘俩接过去团聚。这是他的亲笔信。”说完秦飞从门缝里把信塞了进去,信封里还有老婆为费益夫的缝的手帕。
女人把信接过去,好长时间一段沉默。
秦飞说道:“大嫂,您收拾一下随身物品,带上孩子,我们趁着夜色马上动身,不要惊动了左邻右舍。”
费康氏没有回答。连来着急地说道:“大嫂,您得快点啊,天亮之前我们得赶到安全的地方。”
里面传来了一声:“好。”
房间里响起了孩子迷迷糊糊的声音,费康氏对他说:“去撒泡尿,我们一会就走,去找你爹爹。”
房门打开,费康氏挎着一个包袱,手里领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
秦飞没想到费益夫胡子拉碴的,老婆却很年轻标致。
秦飞打过招呼,转身前面带路。
费康氏走出房门,在院子里环视一圈,心里不舍。连来回头一看屋里的油灯忘了熄灭,赶忙迈进门槛,走到床头的窗户边去吹灯。当他低下头时,却看见昏黄的灯光下,炕边的凳子下摇曳的影子里有双男人的布鞋。连来多看了炕上一眼,只见被子下面鼓鼓的,现出一个人形。
费康氏急急忙忙走进门,连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呼地一下吹灭油灯,走了出去。
到了村口,本来多备了一匹马,费康氏说自己不会骑马。连来就把孩子抱到自己的马上。然后说:“大嫂,我们侯爷这匹马最壮硕,你上他这匹马。”然后偷偷冲秦飞做了个鬼脸。
秦飞骑的的确是最壮硕的一匹马,通体红色,尾巴和鬃毛是黑色的,名字叫铁骅骝。秦飞把马鞍往前绑了绑,扶着费康氏骑上马鞍,然后自己骑到了马鞍后面,双手抓着缰绳,叫了声驾,几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费康氏果然没骑过马,一点小的颠簸就吓得大呼小叫。秦飞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上下颠簸磨蹭,让秦飞觉得身上有些燥热,偏偏她的头发还不时吹到他的脸上,痒得难受。秦飞后悔只贪图快,没有带一架马车。
在大罗国境内,一行人不敢耽搁,除了偶尔让马匹休息,其他时间都在赶路。费康氏和孩子都没有经历过这种长距离的跋涉,在马上昏昏沉沉。连来把孩子揽在怀里还好说,秦飞可就麻烦多了,既不能离费康氏太近,又得留意她瞌睡时不要掉下马,秦飞苦不堪言,连来还时不时回头朝他做鬼脸。
出了大罗国境,心情就没那么紧张了。他们没有什么显眼的物品,而且个个短打扮,一看就是练家子。强盗一般不会招惹他们这种人。
秦飞不由得心情放松下来,在马上摇摇晃晃也有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