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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巷某个地下赌场内,满嘴金牙的中年油腻男人坐在椅子上抽烟,他手边的桌子上摆着三万现金。
他就是这件赌场的老板,同时也负责在一鞋赌徒没有钱的时候“资助”他们继续去赌。
吐了个烟圈后他将还没熄灭的香烟头狠狠的按到了脚边跪着男人的头上。
随后又拿起三万块钱甩了甩,道:“老钟啊,你这些钱好像连利息都不够啊,兄弟也是要吃饭的啊,你这样……我很为难。”
被称作老钟的人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中带着些颤栗,说道:“真的没了……家里那个小兔崽子可能还有一些,下次!下次我给您带过来。”
赌场老板“啧”了一声,看起来有些不满,然后低声对旁边的保镖说了几句话。
保镖走出门,老钟一下子紧张起来,忍不住偷偷瞄赌场老板的表情。
“让你抬头了吗?”
“没有没有……”老钟的头更低了,呼吸都感觉沉重了一些。
在煎熬中度过了三分钟,保镖带着一张纸回来了,然后一把把老钟从地上拉起来,拿出印泥和纸放在桌子上。
一份“自愿”拿房产抵押借款的合同进入了他的眼中。
“这是……”老钟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彪悍的保镖就按住他的手,强行帮他摁上了印泥,然后在这份自愿的合同上按了手印。
“滚吧。”
等自己老板收起合同后保镖很识相的把老钟丢出了门,外边是热闹的赌场,无数人在这里像韭菜一样挥洒着自己的金钱。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狂热的色彩。
老钟站起身后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了一千块钱,这是他翻家的时候从自己儿子床下找到的。
“没想到他还藏着那么多钱……还敢瞒着老子,还好我聪明。”骂了几句后老钟随便找了一个赌桌坐下,然后露出了自己另一副嘴脸。
牌桌对面的另一个人看见老钟入座后很是满意,然后用眼神暗示发牌员,对方却没有一丝反应,只是默默的洗牌、发牌,在打牌过程中偶尔擦擦桌子,再给老钟倒酒什么的。
“……”
“……”
“四个尖!哈哈!”
看见手中的牌老钟忽然兴奋起来,但对面的人丝毫没有情绪波动,两只没有光彩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这种眼神老钟只在死人身上见过,不免感觉有些瘆人……
不自觉的挠了挠手臂,他低声抱怨:
“该死的,赢了你我去别的地方玩。”
“……”
“你出千。”对面那人淡淡说道,手指指向了老钟的裤兜,几张牌已经露出了尖角。
然后那人把牌一摊,他那里还有一个尖!
霎时间整个赌场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边,其中有几个人的眼中已经带上了杀意。
“你胡说!”老钟一排桌子大骂道,结果衣袖中莫名其妙又掉出来几张牌。
这一下所有人看他都像是在看死人。
这座赌场对于出千一向是零容忍,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保安拿着刀走了过来,就连赌场老板都被外面的动静吸引,很不耐烦的走了出来。
“老钟?好啊你,在我这里出千。”
“我没有,我没有!”老钟连忙翻出自己的口袋,“这些牌本来是没有的啊!”
他确信自己来的时候没有多带一副牌!现在怎么多出了那么多?老钟看向和自己打牌的人,忽的想起了他坐下时对方和服务生的互动,忙辩解道:
“是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串通好要陷害我!刚刚他们还对暗号了,对……对,一定是他在倒酒的时候把牌塞到我这里了!”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让周围安静了下来,老钟被这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
“你是说我手下的人不可靠咯?说话要注意点!这些牌是从你袖子里面掉出来的。”赌场老板冷哼一声,“你这种没信用的老赌棍,亏我刚刚还宽限你的还款日期,来人!把他的小手指砍下来。”
老钟绝望的看向和自己打牌的那个人,却只收到了对方一个玩味的笑容,甚至只能无奈的看着对方凭空变出两张牌在手中。
啪的一声,他被按在了桌子上,一阵剧痛袭来,头盖骨感觉都要碎裂了。
接着一把锋利的菜刀横在了半空,此时此刻穿着黑色衣服的保安如同刽子手,菜刀就像断头台。
“不……不要……”老钟眼角甚至有泪珠渗出,双腿一软又跪在了地上,不过他现在是被人强行摁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