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并不是专程来陪她聊天饮茶的,心里也明白她这番说话也只是客套,毕竟阎芷欣也能从她眼中明显的距离,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依旧是那般的不冷不热,难怪白爸说她并不是真的不介意昨晚的事。
“陪auntie喝茶哪里还需要选时间,随时都可以,就怕auntie的时间难调嘛!”
“呵呵,是你白爸叫你来找我的吧?如果是道歉的话,就真的不必了,该说的昨晚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auntie,这是白爸让我拿给您的。”
阎芷欣从包包里拿出早上阎松白托律师拟的文件,双手递给她,眼中全是恭敬和真诚,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沈炼就算再不喜欢她,这个时候也摆不出什么冷脸了,点点头便接了过去。
翻开大致地看了下,她将文件合上,只淡淡问了句:“什么意思?”
“白爸说,做人讲的就是一个信字,做错事不紧要,关键是要能承担,所以才让我将转让书带过来,亲手交给您。”
“昨晚我都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不会接受的。”
阎芷欣则笑了笑,眼神里干净得没有任何杂质,在这一刻她用她自己的分析和专业的敏锐,带着自信的口吻道:“其实auntie倒不需要这么快就拒绝,您认为我们是补偿也好,为求一个心安也罢,这对于auntie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白松的一成股份,外面多少人想争都争不来,现在auntie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还要将它拒之门外呢?”
沈炼那状似无所谓的目光里,有了一丝闪烁,阎芷欣见状就明白,她并不是不心动,只是没有一个正大光明接受的理由,像她这样的女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既然讲原则,阎芷欣就更加有自信能让她收下。
“auntie您大可以不必把这个当作是一份补偿,就当作是白松在单氏的一项投资,甚至是与您合作,拥有白松集团一成股份的您,想必在单氏的其他股东面前,更加有立场做最重要的决策吧!”
此时,沈炼看向阎芷欣的目光中,不再只是冷淡,还有几分惊讶:“你倒是下了不少功夫!”
“只是遇巧而已,想必auntie也知道我最近在研读法律,前几天去律师行找实习机会的时候,刚好看到您公司的小股东吴长兴在律师行,您也知道,作为同行我们想要打听消息很容易的,我见他是您公司的股东不免就多留心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
“没错,他正在托律师卖掉手中单氏的股份,吴长兴是单氏的老股东了,他手上的股份,应该不少吧!正因为不少,所以才不好脱手。”
沈炼不禁微微蹙眉,这个吴长兴当初跟单华和其他几个股东合作将单氏弄上市,手中的股份除了自己,就是他手中的最多,足足占了单氏的百分之十五,这次他要脱手单氏的股份,竟然没有一点消息走漏。
她看了看阎芷欣,心中拿不准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以前只觉得她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娇纵大小姐,因此才会看不上她,不喜她做自己的儿媳,若不是儿子主动要求,她绝不会答应联姻。但是在这一刻,她忽然发觉,以前那个阎芷欣已经不存在,失忆后的她,俨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知道他为何要卖掉股份吗?”
“这个我就没办法帮auntie打听了。”她耸耸肩,颇为无奈地笑道:“律师的职业操守,不得透露客户的资料和私隐,不过他卖股份的事情,是我从别的途径打听到的。”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借由白松的这一成股份,跟我达成协议,以交换的方式,将单氏在吴长兴手中的股份拿过来,这样一来白松集团有单氏的股份,单氏也有白松的股份,你们没什么损失,但是我却得到了好处。”
“承蒙auntie信得过我们,这是你踢走单氏其他股东最好的机会,若是这些股份落到别人手里,对auntie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阎芷欣唇角的弧度自然而优雅,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更加的真诚,沈炼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随即也站起身来,以一个生意人的姿态,伸出右手笑道:“你跟以前确实不一样了,合作愉快!”
“多谢auntie夸奖,我也希望从今后,您能对我改观,我相信我们一定会相处的很愉快。”
“哦?那不妨留下来吃中饭?翌寒中午也会回来陪我吃饭。”
“auntie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约好了一间律师行,十一点要准时过去应聘,下次我再来叨扰您,蹭饭吃。”
“那我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
“auntie再见!”
看着阎芷欣那带着自信的步伐,沈炼那极少出现别样情绪的脸上,突然带上了一丝饶有余味的笑意,待阎芷欣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她才转身回房,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喂?董律师吗?我有些事想跟你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