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陈鹤大怒,“你是我养大的,你是谁我还不知道!”
说着上前,一把扯下言蹊脸上的面纱。
——
言蹊还没反应过来,面纱已经落下,彻底暴露在陈鹤面前。
之前,因为言蹊带着面纱,陈鹤没仔细看,这会摘了面纱,陈鹤才发现。
这丫头怎么又瘦又苍白?
他直接上前抓住言蹊手腕,想要给她诊脉。
言蹊担心他老人家察觉到什么,立刻收回手腕,摇头:“我没事。”
“你还敢说你没事?”陈鹤气得手抖,眼眶都红了。
这个小丫头是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精心养护了多年,才能跑能跳。
好不容易给养大,结果才几年不见,就把自己糟践成这副死样子。
言蹊担心陈鹤气出个好歹,赶忙上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师父,别气,别气,我真的没事。”
“知道叫我师父了?”陈鹤气哼哼的。
言蹊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就像小时候一样,蹲在陈鹤腿边,抱着他的膝盖,委屈得呜呜哭。
陈鹤被她哭得心都要碎成八瓣了。
这个死丫头怎么命途多舛,总是遭难。
刚出生就被医生宣判死刑,被父母遗弃,被她家那个不靠谱的外公抱他跟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救活。
又细心养大,结果,又把自己弄成这副死样子。
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知道身体亏成什么样?
陈鹤心里恨得不行,想要揪着她的耳朵,使劲拧,但是一看她哭得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心又软了。
唉,真是孽徒。
不省心啊!
“别哭了,哭多伤身。”陈鹤拉着言蹊坐下,“跟师父说说,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不是好端端的在南城待着吗,怎么又跑到北城了?还改了姓?”
好端端在南城待着?
言蹊愣了一下,拿着纸巾擦了擦脸,试探道:“师父,您还不知道么?南城苏言蹊已经死了。”
“胡说。”陈鹤瞪她,“别咒自己,我还盼着你长命百岁呢。”
言蹊坐到地上,如小时候一般依赖地靠着陈鹤膝盖。
她已经听明白了,师父还不知道她的死讯。
大概是因为年纪太大了,师姐他们怕他老人家伤心太过,就没告诉他。
言蹊斟酌着语句,尽量轻描淡写地解释:“我当时难产,昏迷成了植物人。”
“怎么会难产?”陈鹤立刻打断她的话,“不是配备了医疗团队,还有我留给你的保命丸,怎么会难产?”
言蹊支吾:“是意外,保命丸也没及时送到。”
陈鹤听出这臭丫头没说实话,但也没继续追问,而是道:“然后呢?”
言蹊舔了舔嘴唇,心道师父可真不好糊弄,犹豫着,“后来,我被六师姐偷了出来,昏睡了一年才醒过来。不过南城苏家那些人都不知道,还以为我死了。
我就想着,这样也好,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死遁,放下苏家的担子,专心学医。”
“是么?”陈鹤不信,“苏家已经缓过来了,你想要放下随时都能,为何要假死,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