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钱秋琳随莫凌涛投入朱棣麾下,朱棣得知钱秋琳乃巾帼豪杰不让须眉,曾将她与诸将引荐。那钱成本就是朱棣殿前的亲信老将,得知钱秋琳亦为吴越王钱镠之后,溯本数百年前实乃一家,自然甚是高兴。
他此时年事已高膝下子女不多,当即便认下了钱秋琳做干孙女儿。如此一来两厢沾亲带故相互熟络,这钱贵自然就成了钱秋琳的义兄。此番南征钱贵随其父钱通皆随军为将,便与莫凌涛一家军旅之中相互帮衬。
没得半晌钱秋琳果然身返,柳少阳当下言语间一面托付钱秋琳,倘若自己翌日未归便代为照拂叶小青,一面又叮嘱莫凌涛暗中多留意傅平藏有何异举。
他把几件事俱都安排妥当已是黄昏,随即别过莫凌涛夫妇。抖擞精神出了辕门施展轻功,往南投那五峰山洞真观而去。
如此捡径而行奔出数十里地,到得忘仙峰下夕阳正斜,随即蹑足潜踪窜上山腰。柳少阳眼见一座道观瓦宇高阁袅袅青烟建在茂林之中,探至门首瞧了匾额正是洞真观,当下猱身从东北角上观墙隐蔽处轻跃而入。
他沿墙蹑足行出十余步,正遇一劲装大汉打侧手而来。柳少阳弹手斜挥化出道无形气刃,那汉子吭也未吭一声便倒毙于地。柳少阳上前搜查那人腰间,果然翻出块锦衣亲军官牌,心中暗想:“这洞真观里果然有锦衣卫的人,那姓傅的所言倒是不虚!”
他见事情不差心中一时急切,当下快步闪身行至东厢第三间屋外,伸手崩开隔销径直穿窗而入。
柳少阳深知凤盈倩武功虽不如自己,但使毒施蛊手段诡异甚是难防。是以甫一进屋气贯全身早已戒备,两足站定抬眼朝周遭去瞧。
只见屋内陈设古朴一灯如豆,那凤盈倩体态婀娜着身绛紫衣衫侧卧榻上,一副慵懒之态正瞧着自己似笑非笑,媚声道:“本座道是什么贼子要来坏奴家的闺誉,原来竟是大名鼎鼎的柳尊主!”
柳少阳见她一副装模作样之态心头恼恨,身形顿闪欺上前去,右手劲至五指如钢,霎时扣在了凤盈倩肩头的云门穴上,恨声道:“凤教主,柳某与你九黎教无冤无仇,你何苦如此与我为难!今日你若不交出拙荆所中之毒的解药,我便先要你顷刻横尸在此!”
凤盈倩命悬人手媚眼轻翻,浑身作软好似娇弱无力,神态自若微笑道:“柳门主英雄豪杰小女子是敬重得紧的,只是这夤夜来闯奴家的寝居,男女有别传出去可不大好吧!”
她这番玉体横陈委实风姿撩人,纵然柳少阳素来不贪女色也觉心头怦然轻跳,当即定了定神手上力透双目生寒,冷笑道:“你这妖女心若蛇蝎,柳某如此也是无可奈何之举!除非拙荆解了剧毒能安然无恙,否则咱们结的便是血海深仇!”
凤盈倩见柳少阳虎目生威,肩头要穴一阵剧痛神情未免着慌,强笑道:“柳尊主,你可弄痛奴家啦!尊夫人的解药就在我身上,你放开手我给你便是!”
柳少阳心知凤盈倩向来诡计多端,脸色阴沉摇头不信:“你们九黎教妖法甚多本座不得不防,只说放在何处我自己取了就成!”
谁知凤盈倩听了这话,妙目流转格格笑道:“江湖上都说柳门主是个谦谦君子,想不到竟也是这般风流无赖。那解药我放在了胸前的贴身小衣里面,你便也要伸手进去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