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你这事儿干的不厚道”。
“嗯”。
等了一阵没下文,忍不住问道:“嗯就完了?”。
“睡都睡了,还要怎样?”。
烦了一想也是,又问道:“按大唐律,睡太后要怎么判?”。
“是太后睡你”。
“咳……这事儿……无论谁睡谁,你该跟我商量着来,下药不好”。
“就你这怂样,一万年也商量不成!”。
烦了怒道:“你都没试试,怎么知道不成?”。
“月儿说的,商量肯定不行!”。
“我……”。
悟能大师就这样失了身,没人知道他是被迫还是半推半就,反正就是生米煮成了熟饭。
一个三十多岁的有妇之夫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寡妇睡了,世界还是原来的样子,其实两人的绯闻在春天的时候短暂上过热点,可惜没两天就被选太子的事给顶了。
最新的舆论热点是会州鲁将军连挑吐蕃六名虎豹武士,赢回四个被抓的夜行人,此举很是提气,至于太师和太后的事……也就刚通网的人才觉得新奇。
烦了仍然隔两天去一趟枢密院,顺便去后宫看看表弟和李昂,除了心虚没什么别的情况。
每次进宫姑妈都会叫他过去单独聊一会儿,并不奇怪,这种事都有一个规律,只要有了紧张的第一次,就会有半推半就的第二次,然后是自不由自主的第三次和自然而然的无数次……
她再也没提过你回来这类的话,反而更像是在享受快乐,烦了有些拿不准,你是不是就是单纯为了睡我?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拐弯抹角的问了一句,得到的答复是:你看着办吧。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八,大唐皇帝与众宰相齐聚紫宸殿后殿,中间一副巨大的陇右沙盘,今天的议题仍是陇右之战,明年二月便要正式用兵,年前要把所有的事定下,年后一上班便立刻按计划进行。.org
老杨绛道:“杨帅,请!”。
众相皆一乐,主帅不用选,无论声望还是资历只能是他,况且陇右五支兵马四支是安西军的人,别人做主帅根本没戏。
烦了当仁不让的点点头,站到沙盘前指着当前五支兵马的分布一一介绍,待众人了解大概,又道:“此次战事,兵分三路五支,转运司两万兵马分四部。
左路以杨墨主将,所部正辅兵七千,增禁军五千归其统属,总兵力一万两千,自宕州良恭山西进,取岷州,洮州,据河州积石山与凤林关一线。
右路两支,西支以鲁豹为将,吴秀林为副,统原部正辅兵约一万,再以灵州军三千助战,分兵据凉州援兵,主力与杨墨部夹击兰州,即不能下其城,也要掐断其与渭州联络,使其困守。
东支原州郝玭为主将,田布为副将,总兵力七千,增禁军五千,越六盘山入渭州。
中路亦分两支,北支以胡子为主将,朱勇为副,合盐井关,制胜关兵马一万,增禁军五千,过虎跳峡逼秦州。
某亲领禁军三万出征,合陈光洽部,李佑部,转运司禁军余部,马步军共四万两千余,出大震关大路西进”。
诸相围着沙盘皱眉思索,三路五支,兵马总数超过九万,现在转运司的两万禁军被拆分为四部分。
南路的主要任务是横扫陇右南部四州,在河州这个十字路口堵住可能会有的河湟援兵,顺便吸引兰州部分兵力。
鲁豹的任务是阻断可能会有的凉州援兵,威逼或者攻取兰州,至少也要隔断其与渭州联络。
老郝和田布的任务主要是对付渭州茹布,使其自顾不暇,截断秦州后路。
秦州尚戒心是瓮中之鳖,南路已失,后路被掏,北路被胡子和朱勇牵制,东路烦了亲率主力去给他致命一击。
左路行军距离最远,但面对的敌人最分散,兵力最弱,完成任务难度不高。
郝玭与田布面对渭州茹布,就算攻不下城池,至少能把他逼在城里。
鲁豹部骑兵精锐,攻下兰州艰难,但盯住兰州哆离婢没问题。
至于秦州尚戒心部,这几年已经被折磨的困顿已极,又外无援兵,面对烦了和胡子的近六万精兵,累死他都扛不住。
诸相连连点头,尚戒心被按在秦州,精兵强将,多路出击,很有把握。
郝玭田布跟烦了关系都不差,其余四路都是安西军自己人,也不存在互相推诿坑害的问题。
更巧妙的是,最远的鲁豹部可以从灵州沿河运粮,只需要朝廷调运军械即可。次远的杨墨部虽然道路崎岖,但其所部总共只有一万多人,去掉沿途驻守,到河州也就六七千步卒,本身也能在诸州得到补充,运粮不难。中路兵马最多,但距离凤翔转运司很近,后勤压力不大。
“此略妥当,臣附议!”。
“臣附议!”。
诸相皆神色轻松,对烦了满是钦佩,正是他当年将安西军拆分,多年布局才有今日局面。
烦了道:“大唐百废初兴,民力珍贵,若集合大军步步推进,必需经年累月,便能收复也是残破空城,此乃下策。某布多路并进之局,若无意外,明年入冬之前,陇右当属大唐”。
老裴等人齐齐拱手道,“大帅运筹帷幄,社稷之福也”。
烦了摆摆手道:“眼下尚缺一重臣坐镇转运司,否则将士不安”。
凤翔转运司要负责调运海量的军械粮草,并调度五万民夫,必须有能力且有分量的重臣坐镇才行。
老裴起身笑道:“此事非裴某莫属”。
无论能力,经验,资历还是威望他自认都没问题,而且与烦了当年就有过两次合作,坐镇转运司绝对能让所有人放心。
烦了摇摇头道:“裴相不能离京”。
老裴一愣,没想到他第一个拆自己台,“大帅不信裴某?”。
烦了正色道:“我信裴相,不信思黯,他镇守京城,不足以服众”。
众人齐齐一滞,都知道老牛跟他的关系,他竟说的如此难听。
老牛起身笑道:“那牛某去给郎君打个下手如何?”。
烦了点点头,笑道:“若能加上元白两位兄长,我便再无忧矣”。
老裴怒道:“好啊,原来是打的此等算盘!”。
杨绛笑道:“臣附议!”。
众相皆忍着笑齐齐附议。
此战乃是大唐自中兴迈向盛世的第一战,收复陇右必定名垂青史,老裴已经是仕途之末,便想去搭个便车。
可烦了出征,京城也需要重臣坐镇,所以故意踩老牛,说他威望不足,顺势又带他上车,这还不算,还把自己的嫡系元白都拉了上去。
这种安排倒是让人放心,老裴的威望坐镇京城当然没问题,老牛加元白主持转运司,安西军上下也放心,除了太师一系吃相有点难看,挑不出别的毛病,当然了,烦了这么玩也要承担巨大的风险,战事若是不顺,一帮人全得跟着倒霉。
表弟道:“便如此吧,裴卿主持政务,牛卿交接,年后往转运司赴任,枢密院调度兵马,礼部准备出征大典,司天监报来年二月十六是吉日,以此定诏”。
“遵旨!”,众相长揖,各去忙碌。
待众人远去,表弟看向烦了,“哥,你有几分把握?”。
这是大唐中兴后的第一战,也压上了巨大的本钱,赢了怎么都好说,一旦输掉,没个五七年肯定缓不过来,他这个昏君也就当定了。
烦了认真的道:“表弟,到明年这个时候,若是拿不回陇右全境,我去朱雀大街爬着学狗叫!”。“姑,你这事儿干的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