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笑着摇摇头道:“行程已经定下,不能更改,待有缘再聚吧,我留封书信,劳烦英达贤弟转交给他”。
天气已经转暖,启程的日子定在二月中,待送阿依出了玉门关,他也该回大唐了。
从进入二月,他再也没离开过驿馆,与阿依形影不离的在一起,说着永远都说不完的腻歪话。
阿依托着下巴道:“杨大哥,再给我写首词吧”。
烦了想都没想就摇头道:“老夫老妻的,写哪门子词?”。
阿依气急,捏住他耳朵道:“哪有你这样的人,在长安时那么用心哄人,如今不耐烦了”。
烦了笑着抱住她,“本来就是嘛,都八年多了”。
阿依用力皱下鼻子,“说是八年,在一起才一年”。
烦了拍着她低声道:“阿依,我会去找你的”。
阿依在他怀里安静靠了一会儿,忽然又抬头道:“杨大哥,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要不我先找个男人吧,等你去了我再跟你,你看行不行?”。
烦了大怒,把她按到腿上狠狠抽了两巴掌,“你敢!洒家打断你狗腿!”。
阿依摸着屁股咯咯笑了起来,凑到他面前,眉飞色舞的问道:“吃醋了,你吃醋了!快说,你是不是怕我找别的男人?”。
烦了无奈的瞥她一眼,“你个傻婆娘……”。
“你快说,是不是?是不是?”。
“是!满意没?”。
阿依搂着他脖子大笑,“还说让我别等你,如今又不许找男人,羞不羞……”。
“你还好意思说羞?”,烦了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无论如何不舍,时光仍然流逝,转眼二月十六,使团按时出发,去往西北玉门关。
录支大都督给准备了一队骆驼和两个向导,食物水囊等十分周全,派安景旻送使团离开,还给程贤弟带去一件礼物,张老二和阎英达自然也一起去送。
玉门关在沙洲西北一百二十里,大唐设立安西与北庭两大都护府后,此关已不需大量驻军,罢为普通关卡。
如今成了吐蕃地盘,又跟回鹘对峙,录支去年命重修关城,修的很是粗糙,加两座烽火台,总共驻军六百。
二月十九上午,出玉门关,都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烦了送了四千里,也没能逃开离别。
两人用力抱在一起,阿依低声道:“杨大哥,我等你,你早些来”。
“嗯,回去好好养着身体,什么都别做,等着我”。
阿依上马,回头笑笑,如鲜花盛开,红色衣裙在黄色背景中格外醒目,她跟八年前一样漂亮,可能比八年前还要漂亮,烦了痴迷的看着,眼皮都舍不得眨。
“杨大哥,你是不是想陪我去?”。
烦了摆摆手,“你个傻婆娘,快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