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守谦瞪大双眼死死盯着他,拱手道:“平安,好!好名字!学士真有学问!”。
“嗯,那就这样吧”。
“等等!”,梁守谦低声道:“学士,秦州清水县少陇山南峰,最粗的三棵松树中间有个山洞,奴婢在那里存了点钱货,送于小郎君,学士莫要嫌弃”。
烦了笑道:“不嫌弃,给他娶婆娘用”。
短刀刺入心脏,梁守谦闭上眼睛,神态轻松。
烦了悠闲出宫,“小玖,弄口棺材,埋到那坑里去,旁边刻块碑,就写……梁大监一家”。
小玖不解道:“爷,咱还给他收尸立碑?”。
烦了解释道:“他害死燕子他们,咱弄死了他全家,账都清了,收尸安葬是积阴德,懂不懂?”。
粱大监上路的消息迅速传开,许多人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相对于他们,老李却有些不舍,“唉,这小子是一天都不给朕多留啊”。
近来想整谁整谁,想干嘛干嘛,日子爽得很,杀手锏没了,又得回到从前。可是没办法,那天烦了说的三件事互相关联,把两边的路都给堵死了,梁守谦就只能活到今天。
吐突承璀进来道:“陛下,舍人叫人给梁守谦收了尸”,虽然烦了早已不是太子府中舍人,可他还是习惯这么称呼。
老李笑道:“这小子行事分明……承璀,近来怎么日夜都在宫里?”。
吐突承璀道:“家人在城外农庄,老奴今后就在宫里住了”。
老李眉头一皱,“他不放?”。
吐突承璀笑道:“老奴回宫那天舍人就让一起回来,是老奴求他,我那小子憨,还是留在农庄里合适,将来就耕田过活吧”。
老李忍不住笑道:“你俩还真是欢喜冤家,斗来斗去,你反倒把儿孙托付给他了”。
吐突承璀伸着大拇指道:“陛下,舍人的心胸是这个,托给他我放心。
今后老奴哪都不去了,就守着陛下,将来便随了陛下去,当年高力士追随玄宗皇帝被传为佳话,老奴没别的本事,也想学一学那高力士”。
一席话让老李大为感动,梁守谦和陈志接连背叛,幸好自己还有一个忠心的老奴。
老哥俩说了一阵腻歪话,老李说道,“承璀,西北禁军和边军还有些监军宦官,你说该如何安置?”。
经过梁守谦之乱,他已经对宦官监军失望透顶,准备将监军全部换成自已的学士,可他杀宦官杀得太狠,那些人如惊弓之鸟,若冒然撤换,恐怕会搞出乱子。
吐突承璀道:“老奴写几封书信安抚一番,陛下可明发一道任其去留的旨意,然后尽管派人去接任,必定无事”。
最了解宦官的人是宦官,任其去留的意思是不追究以前的事,愿意走的自谋生路,愿意留的安排养老,那些家伙早就攒够了养老钱,只要皇帝不追究,他们会跑的远远的藏起来,绝不会作死搞事。
老李一想也是,吐突承璀算是宦官界德高望重的人物,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二人正说着话,魏从简从外边匆匆进来,“陛下,安西军的胡将军……那个……”。
吐突承璀眉头一皱,“好好说话!胡将军怎么了?”。
魏从简低声道:“胡将军把监察御史杨汝士的胳膊给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