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让,你满腹诗才,如此场合,为何就不能赞颂我主几句,也好让我主高一高兴,这对孙刘联盟总归是好的啊!”
张谦一坐下,鲁肃便责怪道。
张谦:我也想啊,可是孙权不是那种被人夸几句就找不着北的人。
要是孙权像刘璋那么好糊弄,张谦能把他夸得脸和大姑娘上花轿一样红!
“难道子敬不觉得刚才的诗是在赞颂吴侯与子敬等人的吗?”张谦问道。
“这……自然是颂扬我主的,只是这诗,并没有指代性,用在刘皇叔身上,也毫无区别啊!”鲁肃遗憾的说道。
“这不正说明你我双方志同道合,目标一致吗?”
鲁肃一愣!
另一边,孙权在张谦这边没占到便宜,就转头看向了崔琰。
“崔公,刚才子让先生说,曹操将百姓视作牛马,我也听说北方税赋极高,既如此,崔公何不携族人入我东吴,我东吴上下必扫榻相迎。”
孙权一脸真诚,崔琰身边之人也同样劝道。
崔琰露出难为的表情,说道:“多谢吴侯美意,只是族人眷念故土,先人坟墓俱在清河,又如何能轻易搬迁呢?况且曹丞相治下,吏清民安,绝非某些心怀不轨之人所传扬的那样。”
听到崔琰这么说,孙权又看向张谦这边。
鲁肃会意,对着张谦说道:“先生,你曾久居邺城,不知这曹操治下,赋税究竟为何?”
张谦倒是听到了孙权与崔琰的对话,不过他此时倒懒得当众反驳。
他是个讲道理的人,但不是个喜欢饶舌的人呢!
和某些明明醒着却装作睡着的人没有争辩的必要。
“子敬可知,这民与民是不同的?”张谦只对着鲁肃一人说道。
“哦,有何不同?”
“有人身着锦绣,有人衣衫褴褛;有人枕金睡玉,有人露宿街头;有人美食佳酿,有人食不果腹。”
“中原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鸡未鸣已起,狗入窝未眠,一年四季,不分春夏秋冬,人人未老先衰,个个面黄肌瘦,我曾在邺城郊野听人念到——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籽,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籽,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鲁肃默默念叨道,好句啊!
只是,这诗真的是听人念叨的,而不是张谦刚刚即兴发挥的?
张谦和鲁肃的对话也把周边几人吸引了过来。
“不过这种事情只发生在屯田之民身上,像崔琰崔名士这样的名贵出身,又有大权在握,自然是不用担心的,他们占据着最肥沃的土地,却往往只需要缴纳极少的赋税,甚至我在邺城还听说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说法。”
孔子对后人最大的影响便是,即便一个人丧尽天良,穷凶极恶,也必须把礼义廉耻挂在嘴上,把仁义道德流于表面。
所以在场即便有如同崔琰这样的世家,也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的事情嗤之以鼻。
“诸位应该都知道,曹操很久之前就残杀贵妃,并杀死了贵妃腹中皇子,赤壁之前,更是逼迫天子封他为魏公,其封地更是在京畿千里之内,其僭越之举,谋逆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但是北方如崔琰等辈一个个皆以汉臣自举,却对此视而不见,这是为何?便是因为他们舍不得放弃自己的利益,舍不得良田万顷却不用纳粮一分的现状!”
张谦的话把更多人引了过来,此时的他虽不站在中央,但是他所在之处便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