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张鲁又攻过来了!”
此时天已渐明,张鲁展开了第四次攻击。
昨夜的大雨使得道路滂沱,张鲁行军更难,但是对于张任来说,原本他往山道丢了许多枯木甘草这等引火之物,此时也失去了效果。
张任靠着地利强弩打退了张鲁三次,己方也疲劳不堪,但是现在太阳将升,对于张鲁来说,视野一开,人数上的优势就要发展出来了。
张鲁大军此时根本不顾死伤,只求能通过此处山道。
张任手下弓箭已然消耗一空,只能靠着山石滚木,而张鲁大军在付出惨重的死伤之后,愣是杀出了一条血肉通道。
“该死的,我答应了先生,至少今天日落前不会让张鲁过去的!”张任握紧了拳头。
“将军,对方足足有五千多人,兄弟们都淋了雨,此时已经疲惫不堪了!”
“我们淋了雨,难道他们就没淋雨吗,难道北面的袍泽就没有淋雨吗?”张任大声说道,“你在此继续紧守各处山道,我带领五百人去山道下面紧守,张鲁的人敢冲过来,来一个我杀一个!”
“可是,将军,那样太危险了!”
“不,那是我们都安逸惯了!记得我的命令,任何人胆敢擅离职守,杀无赦!”张任拿起长剑,将剑鞘远远丢出,随后将长剑举过头顶。
两个时辰后。
“将军,张鲁的鬼卒又冲过来了!”
……
“将军,这已经是第七次攻击了!”
……
“山上还有多少人,都调过来!”
“将军,山上只有不到两百兄弟了,我们的人都快打完了!”
“不,只要我还站着,就不算完,我答应了先生,一定不能让张鲁过去!”张任抬头看了看光秃秃的山坡,已经没有一根木头,一块石头可以利用了。再看看山道内,已经堆满了石头巨木,张鲁的人连滚带爬的前进。
此时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只靠着一股意志强撑着。
“这就是鬼卒吗?”张任自嘲了一下,想当初自己不过剿抚了一些山贼,镇压了一些叛乱,就自以为天下名将,虽说谈不上恃才傲物,可是也自诩不输于任何天下名将。
但是今日的一场苦战,让张任明白,自己还差的远,与那些真正经历过大战的名将相比,自己无论沉着,应变,还是勇猛都差了一大截。
……
“将军,张鲁这已经是第九次发起攻击了!我们的人不多了!”
张任看着倒在身边的袍泽,还有眼前张鲁的汉中兵,他的胸前挨了一刀,但还是坚强的举起右手,挥舞着沾满血腥的长剑:“狭路相逢,勇者无畏!携子之手,与子同袍!”
“同襟袍,共生死!”
“同襟袍,共生死!”
……
张谦处。
马良已经反反复复在营帐内外走了数十次。
“先生,再等下去,太阳就要落山了!”
“季常!你要记住,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张谦自信的抬起头。
只是没人发现,他藏在桌案下的那只手,正狠狠的握着一颗石子,而地上,已经积起了厚厚一层粉末。
“先生,我担心万一……”
“季常,没有万一!”
许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