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在小有一疑问,这徐庶会不会是假的?”程昱见众人大笑,虽不想出列,可想到若是日后出了问题,他今日不说,便成了罪过了。
“啊?”
见众人疑惑,程昱提出了两个疑问,一是徐庶年纪应该比所见之人要大;二是刚才所见之人竟无束发,武夫尚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何况游学士子?
众人之中倒是没有见过徐庶的,对于第二点也甚是奇怪。
曹操止住了众人议论,派人去将刚才的两位小厮叫来。
“你二人刚送客人去见徐母,都看到些什么了?”
“刚我送客人去见徐母,那人一见徐母便喊‘伯母’,徐母仔细看了客人,认出对方是‘广元’,脸上十分欢喜,随后客人便跟徐母说了‘元直也来到了邺城’,徐母本欲出门,却被告知儿子被司空大人接走了,再之后,那客人就和徐母说起了荆州求学的事情,说道后来,那徐母便止不住哭泣。待讲到徐庶收到司空大人书信之时,那徐母大惊,手中绢布更是掉落,口中说道‘我儿怎么如此糊涂’?”
“那妇人似乎很不高兴,随即在屋内大闹起来,看模样竟要将我和那客人都赶出来,更是手中拿着剪刀要结果了自己性命,幸好那客人眼疾手快,上前抢夺下了剪刀。后来因抢夺过程中,那客人竟不小心割伤了自己,徐母紧张之下也顾不得再闹,只好带着客人进内房包扎起来了,包扎过程中,那妇人似还在叫骂着自己儿子。”
曹操听了点了点头,徐母性格刚烈,他是领教过的,否则也不会出此下策,要程昱伪造书信了。
“我送徐先生过去的时候,徐先生颇为急切,总是催促着我加快脚步,可待到徐母屋外的时候,又显得十分踌躇。这时,屋内那妇人问道‘是元直吗’,随即被上一个客人扶着从屋内走出,而徐先生此时才跑了过去,一把跪倒在了妇人面前,口中呼喊着‘母亲,孩儿回来了’。那妇人本是十分激动,眼中更有泪水流出,只在客人的搀扶下才缓步向前。等到了徐先生面前后,那妇人将先生扶到一半,竟将先生一把推开,随即骂道先生是个不仁不义之人,说他枉读圣贤书,连别人小小的计策也看不出,说罢,竟挣脱客人的手抢来竹条狠狠打在徐先生身上。我过来之时,老妇人已经气晕了过去。”
曹操听完两小厮的话语,又问了一些细节,随即望着程昱,“先生可还觉得有假吗?”
“主公果断,是在下多虑了。”
“仲德(程昱,字仲德)心思缜密,我大为放心。”程昱为他出谋,曹操自然不会让他寒心。
曹操在对待谋士上,喜新,但不厌旧。
与程昱言罢,随即又吩咐左右,速请府内大夫前去为徐母看病。
因为此次不是常务例会,又没有重大急事,所以很快众人就散去,练兵的练兵,屯田的屯田,文书的文书。
曹操本人想了想,决定亲自往徐母住处一探究竟。
待曹操走到徐母住处后,大夫已经将徐母救醒。
府内大夫告诉曹操,徐母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
曹操摆摆手,便走进了屋内,嘴里喊道:“徐老夫人,我来看你了。”
“庶儿,不许让闲人进来。”徐母听到曹操的话似乎很不开心。
“母亲?”张谦话音中似乎有些忌讳。
说话间,曹操已经进屋。
“世人皆言曹孟德卑鄙无耻,老身今日算是见到了。你用计将我孩儿赚来,害得他成了不忠不孝之徒,就不怕遭报应吗?”
“母亲?”张谦看了看徐母,随即又对着曹操说道:“曹公!”
“无妨,若是老夫人骂我能舒服些,那我情愿每天来听老夫人教诲。”
呸!
徐母表现的很不客气,继续说道:“即使你已将我孩儿赚来,他也不会为你效力,刚才醒来,我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若是他敢为你曹孟德献一计一策,老妇我就死在他面前。”
“母亲!”徐庶听罢,直接跪倒在徐母面前哭泣不已。
“曹某手下谋士如云,自然无不可,只可惜了,徐先生大好才华,上不能报国家,下不能安万民,可惜,可惜!”
曹操说着,便离开了老妇人这,至于这可惜,也不知道是替自己得不到徐庶之才可惜,还是真替徐庶本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