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公子过誉,不过都是些虚名罢了,不值一提。”田良斯斯文文地也含着笑,跟颜非谨问礼。
看着这些文人你来我往这副酸腐做派,战冰看得牙痒痒,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怎么这两人不仅没觉得奇怪,反而还客套上了。
战冰抖抖身子,这些文人真可怕。
她从来就不怕真刀真枪跟人干,可唯独怕读书人这三寸不烂之舌,平生最怕惹的就是读书人了,人家打又不和你打,但你若真惹上了读书人,那比被人打了还难受。
战冰双手环臂,因为没了颜非谨在身前挡着,看见一双双眼睛盯着她看,抱着的手不知不觉也被放下了。
颜非谨也不知突然抽了什么疯,还在哪儿跟那个田七公子唠唠叨叨。
“颜公子适才所言何意?难不成,颜公子你也说这天下读书人都是傻的?”田良一手握扇柄,不轻不重拍在另一只手掌上。
颜非谨笑道:“我适才已经说过了,此乃误会,古人有云,读书使人明智,这天下的读书人,自然也有明智之人,可如今这天下,有多少读书人,除了出口即来的'之乎者也',又还剩什么呢?”
颜非谨的视线一一在众人中间游走,“只会些'之乎者也'的读书人,难道不傻吗?若读的书不能在危急时刻,为保卫家国出一份力,反而整日在这里附庸风雅,只会作几句无病呻吟的歪诗,不是傻又是什么?”
田良皱眉,“颜公子似乎,话里有话。”
接着,有人立刻紧接着道:“是啊,你这话什么意思?”
颜非谨微微一笑,“我与弟弟途经此处,听说一件事,似乎最近杭州城内,有妖怪作祟。”
“说事就说事,你扯妖怪作不作祟做甚?”
“是啊,我们适才讨论的是你为什么骂天下读书人是傻子的事情,这又跟妖怪作祟有何关系?”
田良抬手,示意让颜非谨把话说完。
颜非谨道:“你我读圣贤书,皆知这世间本就无所谓的妖怪,有的,不过是些喜爱造谣生事之人,现在这城内已经有人被所谓的妖怪抓走,闹得人心惶惶,可诸位自诩读书人,还窝在此,空谈理想抱负,却连几只作怪的妖怪都无可奈何。”
“试问,所谓的妖邪之风,都已经来到了杭州城,那么,这妖邪想要做什么?诸位只看得见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可曾注意过,周边是否也如杭州一般,有了异样,而这些异样,又是因为什么。”
“诸位成日里念叨着保家卫国,可连危险在哪里都不知道,岂不愚蠢,岂不、傻?”
颜非谨淡淡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过了一遍,随机落在田良身上。
田良转着眼睛,也终于重新打量颜非谨。
随即,他躬身道:“诸位,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罢,深深看了一眼颜非谨,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其他人见连田良都走了,联想到刚刚颜非谨说的一番话,聪明些的,已经猜出来田良这是要去干什么了,便也匆匆告辞。
一时之间,人走了一大半,留下的,都是些脑子不好使的,硬说战冰侮辱了天下读书人,要她道歉。
战冰倒是爽爽快快道歉了,可又有人心有不甘,还想找麻烦,围着他们,非得让战冰正式道歉,最后被办法,战冰抱着颜非谨跳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