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锦州,马路两侧的街灯亮着,远远看去,如同一条波光闪烁的长河;天上的繁星也不示弱,眨巴着眼睛挂在夜空,像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棋子。此时已是午夜,出租车开进了凯悦假日酒店停车场。看着酒店闪烁着的绿红灯灯牌,出租车司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着准备下车的宁溪,疑问道:“你真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娘?你该不会随便指一家酒店说是你家开的?然后把我忽悠在这儿傻等,你自己却从另外一个出口跑了吧?”
“今天辛苦师傅连夜开车跑了几个小时,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师傅跟我上去,我给师傅开一间房,师傅休息到明天早上再走,至于车费,也烦请师傅跟着我上去亲自拿。”
“好吧。跟着你去拿车费可以,住我就不住了,这地方看起来不便宜,我住不起。”
“住宿不用师傅花钱,我买单,算是对师傅的感谢。”
看着这个穿着布衣的女子说得很有底气,出租车司机也没再作纠结,跟着宁溪出了停车场,往凯悦假日酒店走去。
锦州陶珠路步行街靠江边的一排门店,被规划成了夜市一条街,盛夏的夜半,是这条街最繁旺的时间段,杜凯和一帮朋友刚刚从夜总会喝酒出来,余兴未了,就又结伴来了此处,在靠江的屈妈夜市选了一张台子,点了各种口味的小龙虾,再配了一些下酒菜,继续喝起酒来,老同事周强林率先说了话:“凯哥呀,你现在是我们之中最幸福的人,男人的三大人生目标:升官、发财、死老婆,后面两项你都实现了。干脆把你们家的产业交给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回来上班,弄个官当当,我们也好跟着你沾沾光。”
“哎,上班我就算了,出来这么多年,我已在外自由惯了,现在跑回来上班,有人管着,搞不好,也不习惯。如今,我们家宁溪失踪好几个月了,我天天又当爹又当妈,既要忙生意,又要照顾我们家诗韵,累呀。”
“哈哈,凯哥,我看你是被美女重重包围,应接不暇,累吧?你呀,也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故意显摆我们这些被母老虎管着的人;凯哥如今未到中年就搞成了自由之身,想咋地就咋地;我几个还在痛苦中煎熬挣扎,出来和兄弟们喝场酒,还得想着办法编段子,不然回去就要跪搓衣板;一发工资吧,又弄个人财两空,全被老婆绞杀了,哎,羡慕凯哥呀。”
自从知道宁溪开着自己的车遭遇了突发山洪之后,杜凯在暗自窃喜之余,便开启了无人能比的影帝模式。跟着抗洪抢险战士沿河岸搜寻时,那是哭得一个声泪俱下。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被杜思妍下了不近女色的禁制令,正好抓紧时间把好爸爸和好丈夫的形象演一个淋漓尽致,此时听见周强林的话,赶紧给自己加了戏——
“老林子呀,有老婆管是好事呀。我如今是夜夜难眠,就想我们家宁溪回来管管我。哎,只可惜——天不随人愿,也不知我们家宁溪被洪水冲到那里去了?我们家诗韵还在家天天盼着她妈妈回来呀。”
杜凯声情并茂,说得一个情真意切,纵然周强林知道酒肉场上十有八九都在演戏,但却没有放弃当陪演的角色,谁叫人家财大气粗,自己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了——
“哎,没想到凯哥还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一般男人遇到这样的事,真是巴结不得——老婆帮忙打下的基业,不用离婚分配,全是自己的;还可以名正言顺领取一笔不菲的保险金后,爱娶谁娶谁。凯哥,佩服,我们几兄弟,集体敬凯哥一个——”
“来,集体敬凯哥——”
看着众兄弟集体举起的酒杯,杜凯正准备展示影帝般的演技再款款深情一翻,却见夜宵店里走进来三个人,吓了一个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