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想立刻穿上衣服,但是越忙越乱,衣服缠到一块,根本就解不开,反而因为她这个外力的加入导致更加的衣不蔽体,偏偏还有一双眼睛从始至终不曾移开。
她没好气道,“你还看!”
薄九苼带上门走进来,浴室里水雾蒙蒙,秦裳的脸红的不行,她现在已经不想好奇本该两个小时后回来的薄九苼为什么这会回来了,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薄九苼对秦裳不算有多少威慑力的目光视而不见,走到她身后,“后面打了死结,你使蛮力是解不开的,我可以帮你。”
他的声音沙哑的不行,这就是他动情的时候的语调,淡淡的,但是非常的有磁性,低沉好听,这样的场合……他的声音偏偏又那么正经,秦裳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本来只是想看看背后的痕迹消了没有,维持的那个扭头向后看的姿势只是为了看镜子里的镜像,谁知道薄九苼突然开门进来!
秦裳觉得身后的人没有动作,她又回头看他,垂在胸前的发丝便从肩头滑到后面,秦裳就这么看着他,“你为什么还不解?”
“你没有答应。”
“……”
秦裳咬牙切齿,“你快点!”
……
秦莲一回到秦家就把这件事和陈秀华坦白说了,她认为在这件事上面陈秀华会和她站在一队,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秦铭成没有将秦裳有秦氏股份的事情告诉任何人。陈秀华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听到这件事情之后,陈秀华第一个心理想法就是非常愤怒,她觉得是那份秦氏的聘请合同让秦裳重新起了一些不该起的心思,比如,回到秦家。
她猜测秦裳是想拿着这些股份和她还有秦铭成谈条件。所以陈秀华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立刻找到秦裳,然后把她手里的股份要过来。
是要过来,不是买过来,他们秦家的人拿到自己秦氏企业的股份陈秀华觉得理所当然。
“妈,你想错了,秦裳她想让我们拿钱,她说不拿钱就不会给我们股份。”秦莲企图说动陈秀华,她不想花一点钱。
“她想要多少?”
秦莲慢慢的伸出了五个手指。
“五十万?”陈秀华觉得还能接受。
但是秦莲说五百万。
一听到需要的钱,陈秀华大骇,秦裳还真敢狮子大开口,竟然要这么多钱,她见过这么多钱吗?
晚上陈秀华把这件事和秦铭成说了,秦铭成现在正烦这件事,“我早已经知道--秦裳真是越放肆,竟然口出狂言要顶替我的位置。”
“她真这么说?”陈秀华腾的站了起来,音量非常大。
“她说了。”秦铭成疲惫不堪的坐着。
他找到那个把股份转给秦裳的人,那是一个小股东,手里的股份也不多。秦铭成问他要多少钱把他手里的股份卖给了秦裳。
而对方三缄其口,什么也不说,只称自己是因为缺钱了,家里老人生病了,然后将股份卖了出去。他甚至告诉秦铭成,秦裳不就是秦氏的二小姐吗,总归那些股份是回到了你们自己人手里,和我有什么关系。
秦铭成气的不轻,但他还记得秦裳那天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说过的话,他不相信秦裳有那么多钱,一步步收购秦氏,估计是她说大话,但他不得防,他不能让一个人扰乱了整个秦氏的秩序。
他略过了那些手里有大股份的人,挨个警告那些手里有部分股份的人。威胁再加利诱,总有很多能让那些人听话的法子,秦铭成深谙此道,对此做的非常顺手。
听到那些人点头哈腰的答应这件事情之后,秦铭成才逐渐放下心,比起一个刚出茅庐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自高自大的人,秦铭成相信他的话还是非常有说服力的。
但是秦铭成没有高兴多长时间。
出事的事情不是秦氏股份的事情,而是他看到了秦裳和温寅两个人的见面。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理由能说服自己,温寅口中的那个也叫秦裳这个名字的人不是他认识的这个秦裳的话,那么看到现在的这一幕,他就再也说服不了自己了。
温寅口中说的这个人就是他认识的这个秦裳,而秦裳是真的会医术。
或许是觉得有什么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秦铭成的心情这段时间非常的暴躁,不仅如此,而且还有一件事进行的不顺利,那就是想给薄九苼介绍秦莲的事情。
之前他和陈秀华商量过,如果想给秦莲找一个好的人家的话,那婆家绝对要是一个能够超过孙家的人选,薄家确实合适,但是他们是这样想的,现在却没有什么做的顺利的地方。
他让秦家的人去给薄九苼送帖子,被薄九苼给拒绝了,这问题还不大,拒绝了,他还有办法找许良杰在其中牵线搭桥,为此,徐良杰从他这里收了一笔不菲的费用,为了以后的情事。秦铭成还是割肉疼般的给了。
那是他吃的最贵的一顿饭,他满心想着见到薄九苼以后和薄九生提议了这些事情,他就一定会感兴趣,毕竟找一个夫人的娘家在南城,还有钱有势的,对他以后的事业还是非常有帮助的,这应该是一个非常大的助力。谁是鱼目谁是珍珠应该一目了然。
但这些只是他想的,薄九苼却对此没有任何态度明示,那天晚上薄九苼离开之后,秦铭成偷偷向许良杰打听。
他也不怕在许良杰面前露出他的这些目的,更不担心公开表示他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薄九苼,他问问许良杰薄九苼现在的婚姻状况到底是如何的,真的是外面传言说的那样他是结婚了吗。
许良杰倒是难得的对他推心置腹,说,“老弟啊,你的想法我明白,你这样的做的事情我也做过--杨老板家的那外甥女你知道吧,她也算是百里挑一的人了,但这位也是不喜欢,你能怎么办,我都把人送到他手里了,结果还是被人退出来。如果你要是为你自己女儿好就不要让她走这趟浑水了。”
秦铭成失望不已,他不信一个男人能够守着一个连脸都不敢让她露的女人能生活多长时间,但是现在薄九苼这里也确实没有什么他能够见缝插针的地方。
所有的事情都不顺,秦铭成可以说是在被逼疯的边缘了,但是有一点还好,秦老太太的身体在一点点好转。
昏睡多日的秦老太太终于醒过来,看到秦莲那么尽心的在自己身边侍候,她就越发的满意,再次提到那个自己不愿意提起的名字的时候,秦老太太这脸又瞬间冷下来,变脸速度可以说是非常快。
她把秦铭成喊过来,问,对秦裳秦铭成他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有没有按她说的那样做,把她赶出秦家,永远也不能再进秦氏。
秦铭成只觉得这老太太太过顽固,妇人之见,眼光太过短浅,有时候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也不行,秦铭成没空当他的孝子,就顺着她的话说,他已经把秦裳赶出了秦家。
秦老太太不信,让他将秦家的族谱拿过来,在那上面看到秦裳的名字已经没有了她才放心。
听说给自己看病的,除了一个医学会的会长,还有一个年纪和秦莲差不多大的年轻女孩儿,秦老太太觉得这很少见,就让陈秀华将那位兰小姐请过来让她见见。
白兰月跟着陈秀华走过来。
秦老太太打量着走过来的兰月,秦莲也是这么大的年纪了,兰月也是这么大的年纪,两个年轻人站在一块儿,秦老太太在心中就难得要比较几分。
只是秦莲懂的是琴棋书画,走的是大家闺秀的路子,她虽然欣赏兰月但是她并不赞同秦莲也和兰月一样也要靠医术取悦于别人。
陈秀华在秦老太太身边多年,最是明白她的心思,这老太太的一个表情她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一看这老太太就是不会赞同秦莲学医术的。
她心里不耐烦,只觉得老太太多管闲事了,秦莲是她的女儿,她想让她学什么就学什么,哪能轮到她管这么多。
现在秦老太太的病快好起来了,温会长和兰月给她治病的时间也就到这儿了,等再过一段时间,这两个人就要离开,陈秀华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么个好的机会的,既然秦老太太不愿意,那就瞒着她,不能什么都由着她。
兰月陪着秦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她面上虽是乖巧的,时不时应着秦老太太的问话,心里确实不怎么高兴的。
在她的眼中,南城到底算是穷乡僻壤,比不得州际那样的繁华,若不是为了跟温寅靠近,修补关系,为了温寅手里的项目,她也不会跟到南城来。
但是她在这里却发现了一件事情。
她给秦老太太调好药之后到院子里走走,却看到秦家的佣人正在往外面扔东西,扔的东西里面有一张照片。
那上面一闪而过的一个人让兰月觉得十分的熟悉,她拦下那个佣人,然后从她手中拿到了那张照片,放正看,竟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秦裳。
兰月玩味的盯着那张照片,她和秦裳之间是没有愉快的回忆的,在州际的时候,这个女人总是时不时的压自己一头,她还当她有什么大的来头,原来出生的家不过是南城一个小小的家族罢了,有什么好神气的。
拿着那张照片,兰月又向那佣人打听了几句,结果知道了惊天的秘密,秦裳竟然连这秦家的人也不是,闹了一个大乌龙,真假千金的事情在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兰月觉得这事情十分有意思。
她知道眼前的这老太太不喜欢秦裳,所以她就说,“我在秦家住的时候,听说秦家还有一个二小姐,怎么这段时间只见大小姐,没有见过府上的二小姐呢?”
兰月装作不知道这件事的样子,她是客人,不知道秦家这些事情也确实合情合理。
秦老太太一听那两个字,就什么说话的兴趣也没有了,但她知道兰月的身份,知道她和州际戚家有着不菲不浅的关系,这个关系能让她高看一眼。
所以秦老太太这次没有当即给兰月甩脸色看,只是淡淡的说,“我们秦家从来就没有二小姐。”
兰月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以为秦裳是秦家的女儿才这么问的。”
秦老太太察觉到她话里的意思,惊讶地问,“兰小姐和那秦裳也认识?”
兰月一笑,“我当然认识,她太有名了。我在州际医学会的时候,杏林第一世家的谢家举行了一场医术比赛,我当时有幸参加,参加的人里面还有秦裳,能参加那场医术比赛的人的医术都非常高,但这场比赛除了医术要求很好之外,还有个要求,就是参加的人要有诚信,切磋医术倒不是放在第一位,放在第一位的就是诚实守信,毕竟是我们是给病人看病开药的,诚实守信比什么都重要,那场比赛谢家以为会圆满的完成,但是却没想到……”
兰月说到这里惋惜的叹了口气。
“是不是那小野种又做出什么事情了?”秦老太太恨不得疾言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