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坐着林先生的车回家,身心俱疲地倒在了沙发上。
拿着炖菜的解笙看到阿北这副模样,轻笑了下:“怎么了?今天林先生又怎么折磨你了?”
“没有,是舒归一。搞得气氛一直很尴尬,林先生也因为他没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气压一度低到极致。”阿北鲤鱼打挺地坐起来,趴在沙发靠背上看向解笙,“舒归一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怎么问起他来了。”解笙把餐盘放下,示意阿北过来吃饭。
阿尘也不知是不是闻到了香味,不等阿北喊就拍着刚洗好的小手跑了出来。阿北将自己的衣服都整理好,抱着阿尘放她上了椅子:“今天啊,舒归一跟我们的新文案妹子第一次见面,俩人互相都摔了下东西,然后那姑娘给了舒归一一巴掌就走了。舒归一后来也追出去,俩人就一直没回来。”
“对待女人,舒归一一直都很有经验,肯定会哄好的。”解笙仿佛已经很习惯这样的戏码了,他还遇到过一次,有女人和自己的新男友碰见了舒归一,三人的气氛立刻就剑拔弩张,但是舒归一跟他们聊了五分钟之后,那位男友先生,就一脸感动地挥手告别了舒归一,以及挽着舒归一的他的女友。
人类达到这个地步,也是一种强大。
“那根本就不是个女人,那姑娘才二十岁,今年大二。是我们的实习生。”阿北翻了个白眼,对解笙表露出的异样赞许表示了不屑。
“女人和姑娘有什么区别吗?”阿尘对两人的对话从一开始就十分疑惑,扒着桌子问出声。
解笙拍了拍阿尘的头,将筷子放到她的手里:“等你……等你十三岁的时候我再跟你解释。”
“她可忘不了,你还有八年的时间准备应该怎么跟她好好解释。”阿北托着下巴,突然奸笑。
解笙抿唇,轻咳两声岔开话题:“话说回来,很久以前贝贝曾经跟我提过,舒归一是专门做仙人跳跟骗婚的骗子。”
“哈?”阿北诧异抬头,然后用手势示意解笙注意一点,旁边还有小孩子在。
“那个时候,他骗过很多女人,也骗过很多男人,仇家不少,所以基本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解笙很耐心地讲着,还贴心且慈爱地给阿尘夹了她最不爱吃的蔬菜。
阿尘学着妈妈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阿北拍了下女儿的脑袋,示意她不许这样,然后看向解笙:“然后呢?”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没心的人,还是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解笙又拿起一只小碗,给阿尘盛了汤,“据说是一位体质不太好的大小姐,本来舒归一是想骗完钱就离开的,但是一心软,就假戏真做了。还跟她生了个女儿,过了一两年开心日子。不过事情最后还是暴露了,舒归一逃跑,再也没见过那对母女。”
阿北抬起手指,算了算:“舒归一今年是四十四,书南子今年是二十……你是觉得……”
“去问问她母亲的事情吧。”解笙说完又耸耸肩,“或者别问,还是让他们顺其自然。”
阿北决定选择第二种。
只可惜,她实际上没有选择。
第二天舒归一很是心不在焉地接她去公司,然后见到了很是心不在焉的书南子。书南子在看到舒归一进门之后,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起身就想离开。
然后被林先生一瞪眼,按在了座位上:“把软文给我修改好。”
书南子拿好鼠标,低着头不去看舒归一。
而往日能言善辩的舒归一,竟然就只能看着书南子发呆。
唐雅雅一副在看好戏的样子,还拽了下舒归一的衣服:“愣着干什么,你过去啊!以前哄女孩子不是一套一套的吗。”
舒归一嫌弃地瞪了一眼唐雅雅,然后搓搓手靠近:“南子,我……”
“你给我滚。”书南子那火爆脾气可不是盖的,开口就把舒归一撅了回去。
“南子……”舒归一嘴巴突然变得笨得不行,嘟囔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还有,你没有资格这样叫我。”书南子也没有显得特别过激,至少还是稳稳当当地跟舒归一说话,不像上次吵架一样动了手。
林先生头上的青筋都鼓到了太阳穴,突然,她抬头指指门外:“给你们二十分钟自己解决,然后书南子给我回来继续工作,舒先生请站到门外尽到一个保镖的责任。”
舒归一微微俯下身看着书南子:“我们谈一谈,好吗?”
“你想谈?我跟你说,我用不着二十分钟。”书南子突然站起身,怒视着舒归一,“我母亲在你失踪之后就离开家找你,五年前病死,最后一句话是你的名字‘书浅’,以及,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果然,是女儿啊。
阿北扶额。
这实在是太巧了,巧到令人难以置信。
舒归一听到书南子的话,愣了很久,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狼狈地走出了房间。
这之后,书南子坐下来,十分平静地继续自己的工作任务。
其余的所有人,都被刚刚那一幕搞得半天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