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这样想想而言,这孩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怎么可以就这样丢掉呢?
听着联欢晚会的歌舞音乐,阿北一边哼哼着一边把碟子碗洗干净。餐馆里就这样一个电视在大厅里面,休息室只有那一张小床,如果能躺在床上看电视就好了啊。
唔,说道这个,她的确应该买个手机,现在便宜一点可以用来联系的手机也没有几百块钱。
打定主意,阿北就去店子里逛了一圈,趁着新年庆买了部最便宜的手机。
于是她就只剩下四百块钱了。
揣着新手机,阿北开始悠闲地逛街,顺便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适合她的活计。当一辈子端盘子的可不行,主要是她在短时间内必须凑齐去医院生孩子的钱。阿北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有多大,但既然还没显怀就说明没超过四个月,她最少也有五个月的时间赚钱。端盘子一个月有一千三,就算她一分钱不花五个月后连一万都不到,连个奶粉钱都不够。
正走着的时候,一个打扮新潮的小哥就走过来和街上的女孩子们搭讪拉客。这也很正常,步行街上的不少美发店服装店和健身房都会派人出来宣传。阿北听了一下,这次好像是个酒吧。
本来阿北是不怎么在意的,但拒绝搭讪的那两个女孩子的聊天引起了她的兴趣。
“这大白天就拉客,哪有这样的酒吧啊?”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女孩皱眉吐槽道。
而她身边的那个短发朋友撇了撇嘴:“你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是个神经病,我之前很喜欢他家的酒吧驻唱所以总去,前几天驻唱竟然被那个老板给扫地出门了,就因为他跑了一个调!”
唱歌?唱歌的话,她也会啊。虽然阿北并不记得自己会唱什么歌,但闲暇时候旋律会自己在脑海里响起。所以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以前一定经常唱歌。
不过要是去应聘的话,她穿这一身肯定不行,刚刚那个拉客的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而且她现在也不太清楚自己会唱什么歌。
阿北正思忖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那家酒吧突然被“丢”出来一个人,一个穿着西装背心的男人走出来指着他大骂:“滚!你给我滚!”
摔倒的年轻人忿忿地跳起来:“你他妈有病吧!我哪里弹错了!至于打我吗!?”
“说什么自创歌曲,你以为我没听出来你抄得是哪首歌吗!?”老板模样的男人抖了抖自己的衣服冷哼一声,“滚!我在外面随便找一个人过来唱歌都不会找你!”
唔……还真是个暴脾气的人。
阿北抓了抓头发,站在围观的人群里举起手来:“那您看我行吗?”
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阿北聚集了过来,还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模样。仿佛下一个被打的人就是她了似得。
酒吧老板被阿北这个突然接茬的人给说得一愣,但毕竟之前他说了那种话便姑且问道:“你会唱什么?”
舒贝贝迟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
酒吧老板听了眉毛就是一厉:“哪里来得要饭的!在这拿我开心呢是吧!?”
舒贝贝也不着急,她听着酒吧里还在放着的歌说道:“不过这首歌,我会唱。我只是不记得它的名字了。”
那个被人赶出来的驻唱听了差点笑出声:“就你?”
酒吧老板也不是很相信的样子,但他还是拿出了自己的一张名片:“今天人满了,明天你再来面试。”
阿北接过名片攥在手里,不理会周围人怪异的目光转身离去。
现在,她知道这四百块钱应该怎么花了。
耗费四五个小时,阿北终于将自己需要的东西都买回了家。首先就是鞋子,因为从医院逃出来所以她一开始是没有鞋的,后来才去地摊上买了双棉布鞋。
所以这次阿北从稍微洋气一点的店铺里买了靴子穿,怎么说也是酒吧驻唱,总不能穿着老头鞋吧?然后她还买了几件还算过得去的衣服,外套不重要因为在酒吧里总是要脱掉的,她在客人眼里必须呈现出一种适合的姿态。
最后阿北买了一块黑色的布头。
她的脸是个问题,平常戴着口罩还好,但唱歌的时候捂着嘴是不现实的。而露出自己的伤疤,估计老板根本就不可能聘用她。所以思来想去,阿北决定给自己做一个特殊的口罩,能完全把自己的伤疤遮掩又可以透声音的口罩。
她把自己的下巴完全遮住,一直到脖子的部位。然后在嘴的位置做了透气处理,缝制了几颗圆形的小洞出来。鼻子上面也和普通的口罩不同,因为她的伤疤蔓延到眼底,所以口罩的布料也完全按照伤疤形状盖住。其他的地方就没什么特别了,挂住耳朵防止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