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等到时间后,阿学发现推着餐车过来的竟然是何焕东。
“怎么是你?”阿学松了一口气跑过去接过他提着的大水壶。
何焕东一边推着一边从皮带上解下钥匙:“嗯,怎么了。”
“没。” 阿学耸耸肩举起了那个过于沉重的水壶。
何焕东在舱门前停下然后拿着钥匙开了两次才推开门:“跟上来,我们要在四十分钟之内出去。”
“四十分钟,那么久?”阿学也跟着走进去,不在意地撇了撇嘴。
但等她进去看到船舱的大小,这才明白为什么只有三十个船员要开一艘这么大的船。
这下面,少说也有七八十个人。
“你把水分给他们的时候要看看这些人的身体状况,如果有不对劲的就通知我。”嘱咐完阿学,何焕东就开始顺序分发食物。
阿学看着这些坐在角落里和她差不多大的人,暗自咬了咬牙:“嗯……那如果有身体不好的,你负责通知船医吗?”
“船医?”何焕东盯着阿学的脸看了一会儿摇头,“如果不是什么大病,我们是不会冒险开牢门医治的。”
“如果是大病呢?”阿学急忙倒了水跟上何焕东的脚步。
何焕东将食物慢悠悠地推进去才小声回答:“不是传染的就等上岸医治,会传染的就扔下船。”
怎么说呢,他很期待阿学听到这句话之后的表情。但女孩只是低头不语,什么都没说。
因为阿学已经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大闹一场了。
何焕东总觉得自打阿学跟他说完话之后就闷闷的,总是慢悠悠走在后面也不再骚扰他,怕不是被吓到了。
不过也好,他省得再操心这家伙。
“要开灯吗,这里好暗。”走出门的时候,阿学拿出了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手电筒打开一下子直照何焕东的眼睛。
因为长时间处于昏暗地带,突然的强光照射让何焕东立马就眼睛胀痛视野一片模糊:“蠢货,你在做什么!”
“啊啊啊抱歉!”阿学靠在何焕东身边很是抱歉地叫道,“你没事吧?”
“躲开。”何焕东努力地睁开一只眼睛准备锁门,但无奈眼前都是重影竟然捅不进去。
阿学怯生生地握住他的手腕试探着开口:“我来吧?”
何焕东哼了一声算是暂时默许了,将钥匙松手放到阿学手里:“两道锁,记得检查。”
“知道啦。”阿学不耐烦地应了一声迅速锁好将钥匙还给何焕东。
何焕东摸了摸钥匙没少这才挂回自己的皮带上:“别磨蹭,还有四五个小时就要下船了。”
“哦。”阿学回头撇一眼那道厚重的大门,微微眯起了眼睛。
四个小时过得比想象中还要快,阿学还没做完那些人给她的超额任务就听到了即将停靠岸边的提示声音。她跑到甲板上一看,地面近得已经看得见了,差不多半小时后就会正式停船。
其实阿学跟船许久,已经有三两个月没上岸过了。
她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注意她后就偷偷朝后方溜去。何焕东这时候已经上了另外的船所以不会盯着她,红骷髅和那个舒三好从下午就不见人影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阿学来到舱门前,摸出刚刚偷下来的钥匙打开就钻了进去。何焕东当时眼睛不好只能去人一下钥匙数量,她就把自己从安保室偷来的宿舍钥匙换了上去。
本来阿学是偶尔偷个懒回房间睡觉,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她是坏,是见钱眼开背信弃义,但并不代表她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当何焕东那么轻易地说将生病的人扔掉时,阿学心里对他建立的一点点好感一扫而光。
这个人跟船上那些会占她便宜的男人一样恶劣,甚至还要残忍。
进去之后,阿学掏出她找来的铁丝直接开始撬锁。
“你是谁?”一个靠在牢门的女孩子出声问道。
“别说话,等我开了锁你们就出来,但是别走出门,等下肯定有人进来把你们带出去,他们人少,我把第一个推倒之后你们就立刻往外跑。”阿学很快就撬开了第一扇门,照这个速度大概十几分钟所有人就都能出来了。
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有一个男孩站起来出声:“可是他们有枪。”
“有枪怎么了,等下是在码头,他们不敢开,都是吓唬人而已。”阿学咬咬牙在跑去另一扇门的空当捏了捏自己发酸的手,“等下年龄大的男生在前面,他们顶多用冷兵器,一股脑涌出去下意识都会躲的。拼一拼或许会挨一刀,但怎么也比被卖作商品的好吧!”
那个说话的男孩沉默下来,借助阿学那边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出是程和,他犹豫许久还是没把舒贝贝告诉他们的事说出,也用眼神嘱咐了下周围的几个人。
没人开头,自然没人开口,先出来的人帮忙把身体弱的扶出来,壮实的人已经准备将年龄小的背在身上。
所有人的心脏都在剧烈跳动,但出去将要面临什么,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