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久久温声细语，“你觉得鬼，会不会飘呢？”

“飘？”

明梦泽偏着脑袋，开始想象久久飘荡的场景，而久久此时也飘了起来。

明梦泽看着在屋子里四处飘荡的久久，欣喜不已。

“姐姐，你真的会飘啊！”

“姐姐不仅会飘，还会飞呢？”久久咬牙切齿地笑着。

“会飞？”

下一刻，久久果然滕跃起飞。

她飘出大门，直上云霄，房屋街道、草木人畜从眼前飞逝而过，仿若流星。

白云盘旋脚下，清风拂过衣裙，鸟雀环绕身侧，简直美妙至极。

久久欣喜若狂，忍不住在悬云之上旋转、舞蹈，身姿袅袅婷婷、婀娜曼妙，仿若翥凤翔鸾。

明梦泽看得如痴如醉，这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最美的场景。

久久停憩在明梦泽的上方，心头的所有不快烟消云散。

“小孩，姐姐觉得鬼也是能吃东西的，你觉得呢？”

“姐姐说的是贡品么？”

久久看向台上干瘪的水果，毫无胃口。

“不是贡品，是饭菜，正常人吃的饭菜。”久久循序渐诱。

“能吃么？”明梦泽半信半疑。

“自然能吃，”久久催促，“快快快，你快叫下人送些好吃的过来。”

明梦泽虽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办。

久久看着一篮子的美食，垂涎三尺。

开动之前，她先谨慎地开导明梦泽：

“你要记住喔，鬼是能正常吃东西的。来，跟着姐姐默念一边。”

“鬼是能正常吃东西的”明梦泽呆呆重复。

久久果然拿起了碗筷，将肉和米饭喂进嘴里，那久违的滋味，差点让她感动哭了。

久久没吃两口，明梦泽突然怀疑起来：

“鬼真的能吃饭？”

下一刻，久久便吃了个空。

“小孩，”久久气恼，“你要坚信鬼是能吃饭的！”

“喔！”明梦泽顾着小嘴道。

吃着吃着，久久突然想起，倘若自己受明梦泽的意念控制，会不会自己并不是不能被人看见，而是明梦泽不想让自己被人发觉。

久久胃口全无，放下碗筷。

“小孩，姐姐觉得呐，鬼吧，虽然已经死了，可是不影响其他人也能看见。”

“如果所有人都能看见，那还能叫鬼么？”明梦泽质疑。

久久一巴掌拍在明梦泽的脑袋上。

“既然是鬼，便是一般人看不见，但是鬼想让谁能看见，谁就能看见。你没听你身边的丫鬟讲过鬼故事么。某某怨鬼，为了报仇雪恨，而将凶手仇人吓死的。要是人都看不见，怎么被吓死。”

经过开导，小梦泽似乎有些信以为真了。

就在久久美梦成真时，小梦泽窃窃自喜道：

“但是我觉得姐姐的话，还是我一个人能够看见的好！”

久久心如死灰，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

早上天未亮，就开始举行下葬仪式。去往墓地的路上，小梦泽捧着乌马氏的牌位，呜咽啜泣。

下人将乌马氏的棺椁放进墓坑之时，天突然下起了愁丝小雨。

小梦泽再也克制不住，趴在墓地边嚎啕大哭，一声接一声地喊着母亲。

此情此景，也让久久悲恸不已。她走到明梦泽身前，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

久久将嘴唇轻轻放在小梦泽得额头，而后反复擦拭他如雨下的泪水。

“有姐姐在，没事的没事的”

久久听见身后一片吵闹，转过身去，看见一穿着红衣武衣、额头束灰色布带的女人——御剑山庄的人。

自己在御剑山崖下竹林迷失之后，无端被拘在明梦泽身边，久久一直理不通其中缘由。

现在女人的出现，似乎将两者联系起来了。

久久不禁虚着眼思忖：女人难道是一切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