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猛拍自己额头一记:
“这个是小人疏忽了。小的怕冷,阁主也是知道的,所以小的也以为阁主怕冷。这只能怪小的鼠目寸光了。但是无妨,这柴既拿过来了,晚上也也能给阁主热洗澡水不是。”
“阁主,听说你找我!”汪温伦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二话不说,先抡起个苹果啃了起来。
“莫语说她对五虎剑一事有些见解,想去后山看看。”
“莫语?”王温伦明白过来说的是久久,诧道,“不是说叫酒么,我还觉得葡萄酒这个名字怪好听的。”
久久正欲开口,清苏却抢先道:
“酒是她的乳名,你想叫葡萄酒就叫,莫语是不会计较的,是不是。”
清苏的眼神如针如刺,久久也不敢说不是,只好皮笑肉不笑地点头。
汪温伦一掌拍在久久的背后,疼得久久直咳嗽。
“葡萄酒,你若是帮御剑山庄把五虎剑找回来了,我让我家老爷子将你当神仙一样供着,以后你也是我恩人。”
久久先让汪温伦带她去了储藏兵器的库房。她在库房里四处巡视一番,发现存剑的区域,有箱子的印迹,地上还有箱子拖拉的痕迹。顺着箱子拖拉的痕迹,久久到了开洞的边缘,她沿着口子边缘,踩了踩,又跳了一跳。洞口边缘土质疏松,经久久轻轻一折腾就垮塌了,还是清苏手疾眼快,抓住了久久的胳膊,久久才没掉进洞里去。
“小阁老,你们建房子建得也太草率了吧,地基都不打扎实一些。”久久心惊肉跳地拍拍胸脯。
“这还是我爷爷生前建的库房,地基没有新建的踏实,也很正常。”
久久蹲在地上,仔细观察洞口和洞内的状况。洞深两米来高,上下极为不方便,洞口有绳子摩擦的痕迹,多半是用绳子运输装剑的箱子造成的。
“拉我一把,我要下去。”久久对汪温伦道。
“这洞子又不深,你个大男人还要人拉。”
汪温伦说完,推了久久一把。毫无防备的久久,伸手抓住某人的裙摆,隐隐约约只见似乎听见帛锦撕裂的声音。她抬头望去,被她抓住的正是清苏,只见清苏蹲下身去,对久久微微一笑,而后伸出右手。“多谢阁主!”久久换手去拉,结果刚挨着清苏的手,清苏却转向拍了拍自己的裙摆,满脸惋惜道:“可惜了这身好衣服。”
幸好洞浅,只是毫无防备摔下去,久久还是觉得五脏六腑生疼。久久下去后,清苏、汪温伦、少言和三个侍卫接连跳进洞里。几人从袖兜里掏出火折子,将黑黢黢的隧道照亮。隧道只有一人高,两臂宽。久久借着光亮观察四壁和地面。洞壁因挖得冲忙,甚是粗糙,他们走过时,还不时有泥土掉下来。地面也因为前几日下雨,而变得泥泞,还能看见明显的单轮滚过的痕迹,应该是将装剑的箱子运输到洞口外的马车上造成的。
穿过隧道,走到洞口,抬头是十几米高的断崖,根本看不见山庄。如此,也怪不得后山的守卫没有察觉有人在挖洞。洞口一片狼藉,有大量的马蹄印和车辙印,有不少水洼,特别是从草地和大路之间的一尺深的水坑,已经被车轮将四周打磨得光滑。上了大路,一行人在久久的带领下一直走到接近山底,才又往回走。一路上,久久都在认真观察地面的车辙印。
“小阁老,丢剑之后,可还有其它车辆来过?”
“不曾。”
“那地上的车辙印,应该就是盗贼拉剑的马车留下的了。”
“应该是,这条路本就不常用。前些日子山体滑坡了,因此才叫人又修葺了一番。”
“怪不得。”久久喃喃道。
“怪不得什么?”汪温伦迫不及待地问。
“我看车洞口的前段路,车辙印还很深,可到竹林处,印子就变浅了。”
“正是那段路。修缮的时候,为了一劳永逸,铺了石子,下雨天也好运东西一些。”
“这路应该就只修到了柏树林吧?新路旧路,一眼就能看出来。”久久说。
汪温伦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因为塌方只塌到那里,庄上都忙着赶制兵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可是为什么柏树林之后的那段旧路,车辙印也很浅呢?”
“你的意思是”清苏吸了一口冷气,陷入沉思。
久久轻轻拍了拍汪温伦的肩膀:
“小阁老,你看啊。丁长卫轮收的时间是亥时到寅时,也正是东湖派盗剑的时间。但是亥时之前,丁长卫不能保证守卫不进去查看,所以那洞口要打通,只能在亥时之后。刚刚我那一跳,你也看见了,库房的地基并不扎实,保险起见,他们肯定不敢挖得太透。不然还没到行动前地基塌陷了,岂不是前功尽弃。那么这四个时辰,不仅要打洞,还要将剑打包进箱,搬运出洞口,困扎上车,运输下山。时间,多少有些紧迫。”
汪温伦再此挠挠脑袋:
“可我们赶下山时,人都跑了,剑也转运走了。那说明,也不算紧迫嘛!”
“疑点正在此处,为何要换车,若是觉得人疲马困,换马即可啊。”
“你的意思是,他们故意将马车丢弃在野郊,以让御剑山庄的人发现。”清苏的声音低沉有力。
“他这么费力是为了什么啊?还有丢剑鞘也是,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为了掩人耳目呀!”久久说。
“他剑偷都偷了,还有什么可掩人耳目的?”汪温伦都快哭出来了。
“莫语的意思是,”清苏放慢语调,“剑还在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