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蟾领命之后,便去书房恳求宝玉回新房。
宝玉哪里肯再回来?她对夏金桂实在伤透了心。
而宝蟾则是掩面痛哭而去。
几次三番之后,贾宝玉虽然不曾回心转意,但是对宝蟾着实心疼起来。
他本就十分喜欢亲近女儿的,认为女儿是水做的,男儿是泥做的。
而宝蟾生的又好,此时演的又柔弱无依,楚楚可怜。
没过几日,宝玉便和她勾勾搭搭的勾搭到床上去了。
这新鲜劲儿还没过,两人自然好的如漆似胶,如同一个人似的。
而夏金桂则是趁机命麝月过来陪自己睡。
先是麝月不肯,麝月不傻,她是深知金桂秉性的,哪里还敢往火坑里跳?
金桂便说她嫌脏了,再必是图安逸,怕夜里劳动伏侍。
又骂说:“你那没见世面的主子,见一个爱一个,把我的人霸占了去,又不叫你来。到底是什么主意,想必是逼我死罢了。”
宝玉虽然体贴,但是如今他和宝蟾恋情正炽,这会子更体贴宝蟾。他怕宝蟾这个好姑娘被金桂要了回去,便命麝月去服侍夏金桂。
麝月无奈,只得抱了铺盖来。金桂命她在地下铺睡。麝月无奈,只得依命。
刚睡下,便叫倒茶,一时又叫捶腿,如是一夜七八次,总不使其安逸稳卧片时。
如是几日,麝月便眼窝深陷,身体绵软无力。
这几日便如此这般,若天长日久下去,身子很快便是毁掉了。
可恨二爷一颗心,如今全都贴在宝蟾身上,哪里还管的她死活?
接下来,夏金桂更是变本加厉起来。
并且心里还在盘算着法子来害麝月,准备着一下置她于死地。
半月之后,麝月已经消瘦的脱了相,身上皮包骨头,走路有气无力。
这般下去,怕是离死也就不远了。
这天,麝月趁着夏金桂歇晌,偷偷跑了出去,来到外面书房,找到宝玉跪下哭道:“求二爷救我。”
贾宝玉见了麝月情形,也是大吃一惊,他忙是心疼地问道:“麝月,你如何瘦成了这般模样?到底是何缘故?”
麝月只是哭,一个字都不肯说。
半晌之后,贾宝玉也是清醒过来,这何晓再问?
必定是夏金桂害的无疑。
贾宝玉不由怒道:“没承想这泼妇竟是如此毒辣,麝月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不用再去服侍那个泼妇!”
麝月哭道:“多谢二爷开恩。”
说完,身体后仰,人不由昏了过去。
宝玉见了大怒,一边命人救治麝月,一边去了新房,怒斥夏金桂。
只是他哪里是夏金桂对手?没多大会子便败下阵来,院子里唯传出夏金桂的撒泼声。
王夫人听到声儿久久不消,也不由走了进来。
他们两家院子本就挨着,王夫人早就听到了他们因何吵闹。
进了院子,王夫人不由说道:“宝玉,谁知你三不知的把陪房丫头也摸索上了,叫老婆说霸占了丫头,什么脸出去见人?”
“如今你们也不用吵闹,既然你们是因为这个丫头争吵,我索性叫人牙子来卖了她,你们就心净了。”
说着,命麝月收拾了东西,跟我来,一面叫人:“去!快叫个人牙子来,多少卖几两银子,拔去肉中刺、眼中钉,大家过太平日子。”
金桂听了这话,便隔着窗子往外哭道:“你老人家只管卖人,不必说着一个、扯着一个的。”
“我们很是那吃醋拈酸、容不下人的不成?怎么‘拔出肉中刺,眼中钉’?是谁的钉,谁的刺?但凡多嫌着她,也不肯把我的丫头也收在房里了。”
王夫人听说,气得身战气咽,道:“这是谁家的规矩?婆婆这里说话,媳妇隔着窗子拌嘴。满嘴里大呼小喊,说的是些什么!”
金桂意谓一不作,二不休,越发发泼喊起来了,说:“我不怕人笑话!还不许我说话了不成?”
“再不然,留下她,就卖了我!谁还不知道你荣国府一门双国公,有权有势。你不趁早施为,还等什么?”
“嫌我不好,谁叫你们瞎了眼,三求四告的跑了我们家作什么去了!这会子人也来了,金的银的也赔了,略有个眼睛鼻子的也霸占去了,该挤发我了!”
一面哭喊,一面滚揉,自己拍打,直闹得人仰马翻。
最后惊动了贾母,好容易才将这场闹剧平息下来,最终以贾母领走了麝月才得收场。
而夏金桂前脚才收拾了麝月,现如今她自己的丫头宝蟾,反倒又独霸了贾宝玉,倒是成了仇人。
如此又渐次寻趁宝蟾。
宝蟾却不比麝月的情性,最是个烈火干柴,既和宝玉情投意合,便把金桂忘在脑后。
近见金桂又作践她,她便不肯低服容让半点儿。
先是一冲一撞的拌嘴,后来金桂气急了,甚至于骂,再至于打。
她虽不敢还言还手,便大撒泼性,拾头打滚,寻死觅活,昼则刀剪,夜则绳索,无所不闹。
贾宝玉亦无别法,惟日夜悔恨不该娶这搅家星罢了,却也无可奈何。
于是宁、荣二宅之人,上上下下,无有不知,无有不叹者。
东府,晴雯将这件事情当笑话儿讲给贾环听。
贾环听了大笑不语。
他是早就知道夏金桂秉性的,这娘们彪悍的很,既能将薛家闹得人仰马翻,在荣国府自然也不例外。
当然了,如果不是荣国府遭遇了连番挫折,怕是贾母王夫人早就将她休回家去了,断不会让她闹成这般模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荣国府遭遇连番挫折,也断不会娶夏金桂这等身份的女子进门的。
只能说,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接下来,贾环开始操心起赤焰军的装备情况。
贾环决定给赤焰军的装备,来一个鸟枪换炮。(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