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王熙凤便是看到,彩明正从外面走进来,王熙凤忙将彩明叫了过来。
原来王熙凤就是派了彩明去打听消息的。
王熙凤本不识字,但是又要记账看账单,可巧她身边的平儿也不识字。
于是王熙凤身边便带了这个能读写的识字的小童彩明。
这二年彩明年岁大了,便被放了出来。
恰好来旺刚被贾环给打死了,这个彩明便成了王熙凤身边得用之人。
听到王熙凤召唤,彩明忙赶过来行礼道:“二奶奶。”
王熙凤笑问道:“如何,宝玉可考过了?”
彩明回道:“二奶奶,宝二爷不曾考过呢!听说国子监的先生评论宝二爷是,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
什么?
竟然连筛选考试都没有过?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王熙凤不由一阵无语。
宝玉竟然如此废物吗?
这二年他在国子监,究竟读了个啥?
亏老太太、太太还一直觉得他必定能考中状元的,就这?
王熙凤摆摆手,将彩明打发走,心里却是思量起该如何将消息告之贾母。
想了半晌,王熙凤这才转身走入荣庆堂中。
见王熙凤回来,贾母便知出来了结果,她笑问道:“凤哥儿,如何,宝玉可过了?”
王熙凤赔笑道:“老祖宗,不知什么缘故,许是宝玉没有发挥好的缘故。刚刚打探到,宝玉这一次竟是没考过。”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贾母和王夫人不由呆立现场,久久不能回神。
她们断然无法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她们的宝玉,聪慧过人,比环哥儿都要高出十倍的,怎能连国子监筛选考试都过不了?
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贾母不由说道:“你也是不中用的,必是和当初来旺家的小子一般,环哥儿明明考中第一名,偏派他去看榜回来说环哥儿不中的。”
“如今我再打发了人去打听去,我的宝玉,怎么可能考不过?”
王熙凤讪讪的,只在心里腹诽,也不敢分辨。
贾母果是派了人又去打探消息。
荣庆堂内,贾母和王夫人脸色铁青,虽然贾母嘴上不相信,但是心里着实是信了几分的。
一屋子人鸦雀无声,便是王熙凤也不敢随便插科打诨。
小半个时辰之后,贾母派去的人回来禀报消息,宝玉果然没有考过的。
贾母脸色一黑,瞬间苍老了许多。
王夫人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几欲摔倒。
唬的她身后的小丫鬟子,忙不迭地伸手去扶。
王夫人踉跄着起身,辞别贾母,狼狈而去。
且说梦坡斋中,贾政也得到了消息,只气的他浑身乱颤,手脚冰凉。
他厉声呵斥道:“去国子监,把那个小畜牲绑回来!”
“是,老爷!”
这边,贾政早让小厮准备好了绳索和棍棒。
这一次他不用小厮,手里握紧了棍棒。
宝玉这次不曾考过,实是伤透了他的心。
这个小畜牲,这二年究竟读的是什么?竟然连筛选考试都不能通过?
这一次,非打断了他的腿不可。
以后也不需再去国子监读书。
贾政已经决定辞了官,专心在家教导宝玉读书。
今后他就日夜盯着,不信这个逆子读不出个名堂来。
且说贾政的小厮去了国子监,将贾宝玉叫了出来。
唬的贾宝玉两股颤颤,几欲跌倒。
然后,贾宝玉就被贾政的小厮押回了贾府。
而贾宝玉虽然是少主子,在贾政的小厮面前,也是半点都不敢反抗的。
一路上,贾宝玉在心里暗暗叫苦起来。
完了,完了!
这一次,怕是要挨一顿毒打了。
上两次被打的伤痛还历历在目,现在回想起来,犹有余悸。
一想到今儿又要遭受这般毒打,贾宝玉便被吓的心肝儿乱颤。
不多时,贾宝玉便是被押回了贾府。
不过幸好贾母早就料到了这一幕,早早派人在门口候着。
见到贾宝玉被押回来之后,丫鬟子便忙禀报了贾母,贾母忙跟了过去。
事实上,前几次贾宝玉挨打,都是贾政打了一个时间差,在贾母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能狠狠打一顿。
而今儿贾宝玉筛选考试没能通过这么大的事情,贾母早就料到贾政会打贾宝玉了,哪里还肯让他打?
因此,当贾宝玉被押送到贾政书房梦坡斋。
贾政见了贾宝玉,双眼通红,如同见了仇人,也不去问他这两年到底是如何读的书,为何连一次小考都不能考过。
贾政一边厉喝一声:“来人,将这逆子捆了按住!”
一边迫不及待地举起手中棍棒,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好久了。
而就在此时,贾母则是气咻咻地从外面走来。
“你要打哪个?”
贾政听到贾母的声音,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怒容的贾母,他不由万念俱灰。
他丢掉手中的棍棒,跪倒在地上,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之凄厉,恍如杜鹃啼血,令人不忍卒闻。
贾政边哭边说道:“母亲,每一次儿子要打这逆子,你总护着他。你只问他可不可饶?”
“他在国子监读了两年书,竟是连一次小考都不能通过,还说什么去考乡试,中状元?”
“以往老祖宗总说他小,如今他也快到弱冠之年,若是放在贫寒之家,怕是早已娶妻生子的年龄了,可他竟还是如此这般不上进。”
“如再如此荒唐下去,以后怎样呢?难道他这一生,就一直在闺阁里面厮混不成?等母亲还有我和太太百年之后,他,如何能立的住?”
“母亲,孩儿只问你一句,就他如今这秉性,可能守得住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