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中一道黑影蠕动着,搅动着雾气翻腾的水面,一条森蚺巨蟒若隐若现,这条森蚺巨蟒的身体上似乎长着无数的爪牙。
“丢下非必要的箱包行李,大家快撤进崖壁上的洞穴内,这不是巨蟒,大家小心,这是那些剧毒的古青藤蔓。”陈尘看了一下水中的庞然大物,那一团黑影顿时矜牙舞爪,无数的藤蔓纵横交错的扑向了岸边的战士,一个战士和包裹被拖拽入湖水中,试着救回战友的几个人相继被藤蔓缠绕住,赵伶人组织者伤员撤离,张继祖手中的拂尘仿佛一根根钢针刺向藤蔓,藤蔓交织成网状在向人群包围收缩。
“这些藤蔓是活的,长了眼睛吗?还真他娘的阴魂不散。”李沌拔出枪击落了几只藤蔓,悬空岛和崖壁上的枪声响成一片。
陈尘徒手接住扑过来的藤蔓,救下了一名小道士和战士。
“沙姆巴拉,沙姆巴拉!”桑姆五体投地的跪倒在地上朝拜着,这些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的古青藤从他眼前划过,李沌一脚把他踢开才幸免于难,这一脚确实下手有点狠,公愁私怨都在这一脚里,桑姆整个人被李沌踹出了一丈多远,嘴巴埋在了沙土中,砰的一声撞到了岩石才停了下来。
“比起藤蔓,你更狠!”陈尘无奈的竖起了大拇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桑姆一脸茫然的坐起来,被李沌这一脚踹懵了,全身的骨骼都在嘎吱作响,从口中吐了几口带血的沙子,扒开眼睛上的尘土,前赴后继袭来的古青藤攻势凛冽,几只千丝万缕的红色麻绳包裹住他的手脚,腾空被拖拽了起来,福冈亚美一行人站在一处崖壁上,加奈手持着几根红线,绫音,纱织站在她两侧,结弦一跃而起手持一把武士刀,刀光闪烁的斩断了追赶而来的藤蔓。
“我就说这老小子有问题,这一路走来都神神叨叨的,果然跟福冈亚美这帮娘们儿勾搭在了一起。”李沌开了几枪,骂骂咧咧的看着桑姆。
桑姆惊慌失措的在口中默念着,以为发生了神启,喃喃自语的前程祷告着:“感谢班丹拉姆,感谢沙姆巴拉!”
“救你的不是你家的神,你应该那个瘸子,和我们主人。”绫音冷漠的说。
“你们不懂,沙姆巴拉是神圣的地方,你作为神的使者,是班丹拉姆让你救了我。”桑姆试着告诉绫音这一切发生的缘由。
福冈亚美无奈的看着桑姆,疑惑的问:“你说这里就是沙姆巴拉洞穴?”
“班丹拉姆(dpal-ldan-lha-mo是吉祥天母,是众神之首,众佛之母,我在那曲的苯教寺听雍仲杰瓦大法师说过,他是唯一进过沙姆巴拉的人,他在洞穴里看到过壁画,在很久以前,世界上所有的大陆都是彼此交错联接在一起,那时候神就居住在沙姆巴拉,你们所说的极乐园,又叫香巴拉,大法师曾经亲手绘制了一幅唐卡,我有幸见过一次,其中就有关于通往沙姆巴拉洞穴的线索,唐卡上有一段谶语,我记得其中有控四时,逆乾坤,纵通千古,横达八方……几句,甚至有长生不死的禁术,一场上古神族的战争引发了大洪水,大地分崩离析,洪水滔天,天下分九州,沙姆巴拉作为上古诸神的居住地,占据的是世界上最高的地方,那里拥有无穷尽的力量,只有沙姆巴拉血统的神祇才能掌握了某种地下的秘密隧道,一共有十二条底下秘密隧道,通向世界的任何角落。每个隧道都有一位保护神,供奉班丹拉姆可以去除灾难,使人兴畜旺。”
桑姆循循善诱的解释道。
“那一幅唐卡现在哪里?”结弦追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远远的看上了一眼,当时有很多朝拜的信徒。”桑姆委屈的说。
“那幅唐卡长什么样子?”结弦继续问。
“就是唐卡的样子,那幅唐卡上画着一个女人,只要你看上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女人是魔鬼。”桑姆突然记起来唐卡里的样子,饶有兴趣的说。
“魔鬼?控四时,逆乾坤,纵通千古,横达八方?十二条地下秘密隧道?”结弦不动声色的默念着,情绪有些失落,很显然她不相信魔鬼这个说法。
“你信奉的班丹拉姆又叫魔王,她才是最大的恶鬼,亲手杀了儿子和弟弟,扒皮抽筋,身披人皮,用蛇串链着人头骨做项链,你知道吗?”结弦故弄玄虚的问。
“那只是班丹拉姆吓退恶鬼,驱散瘟疫,大义灭亲的威猛法相,你们这些异教徒不配谈及班丹拉姆。”桑姆虔诚的朝拜着,起到班丹拉姆原谅自己谈及这些传说,为结弦祈祷不知者无罪。
“在《淮南子》一书中记载过这场诸神大战的结果,水患滔滔: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山海经》和《圣经》,古印度,古埃及,南美印第安等诸多史前书籍都记录了这一场灾难,只是时间上有些出入,《山海经》所记载的是65年前的黄帝时期,在《山海经》中所记载第一次记载的大洪水事件,并不是天灾,而是诸神混战的人祸。两本天书所记载的内容惊人相似,《圣经》中的大洪水在6-12年前,洪水降临的原因是神罚……”
福冈亚美眉头紧蹙。
“我们苯教佛祖敦巴辛饶生于公元前1617年,按照藏历来算是甲子年孟春月十五日。诞生于象雄沃莫隆仁,也就是今天的岗底斯神山附近,本相成道十二……”
桑姆话还没有说完,在他脸上刀光一闪,一把鄂钢已经放在了他的勃颈处。
“你究竟是谁?”福冈亚美的那张冷漠的脸上露出了狐疑,掷地有声的质问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一个牧民。”桑姆装傻充愣的问。
“别再装傻了,这一路上都是你在诱导我们来到这里,你根本不是什么信徒。”福冈亚美手腕微微用力,桑姆黝黑的勃颈处被割破,血渍顺着鄂钢上的纹理在流淌,这把刀在吸血。
“这唱的是哪出啊?我就喜欢看窝里斗的戏。”李沌调侃道。
李沌撸起袖子走过来,陈尘,张继祖,一行人已经退回到了洞穴里的栈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