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日不能沉冤得雪,我等便不会将其下葬皇陵!”
钟泽的态度,便是新党的态度。
即便周天子已经驾崩,但朝堂之上,论影响力唯有吕韦能与钟泽一拼。
至于国舅太岁,他还是太嫩,并不能一呼百应。
“钟泽匹夫,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沉冤得雪?”
“莫非你觉得,陛下是被害死的不成?”
“侍奉在陛下身边的,可都是至爱亲朋,你这是污蔑皇后,污蔑新帝!”
吕韦怒斥钟泽,同时还不忘在新帝面前,给钟泽穿小鞋。
“吕韦匹夫,你莫要信口胡诌!”
“陛下如今刚刚驾崩,汝等便要将其下葬皇陵!”
“若是没有疑点,为何不让我等面见陛下遗体?”
吕韦尚未开口,国舅万岁已经迫不及待。
“太尉,你这是对陛下不敬!”
“若是让你开棺验尸,陛下只是死于顽疾,你能承受得住亵渎之罪?”
“本国舅提醒你一句,莫要因为一时置气,而埋葬了九族!”
万岁咄咄逼人,更是冲着万皇后使眼神,示意让其开口说话。
“钟老相公,哀家知道你是忠臣良将!”
“可陛下的确是死于顽疾,就连赵神医昨日也已经检查过身体!”
“钟老相公信不过我们,总能信得过赵神医吧?”
万皇后以弱势强,显然比万岁咄咄逼人,更加有效果。
钟泽只觉得进退两难,若是他为难万皇后,难免有欺负孤儿寡母的嫌疑。
可若是将此事作罢,他如何对得起周天子?
“之前汝等说过,下毒导致陛下顽疾之人,乃是蹇适与宋忠。”
“为何不见他们二人?”
钟泽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这两位天子近侍。
可惜万岁绝不会让他们二人轻易出现。
“太尉此言差矣,这两个恶贼理应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岂能让他们再出现在大殿之上?”
“依我之见,还是先进行新帝的登基仪式!”
“至少让我大周拥有新主,否则内忧外患之下,国家动荡不安,诸位可能付得起这等责任?”
万岁言之凿凿,加上吕韦配合,除了新党之人,大部分朝臣已经默认了襄王登基称帝。
“陛下明明昏迷不醒,为何会有所谓的遗诏!”
“国舅手中的遗诏,又到底是不是伪造?”
“我等根本不知,岂能如此随意?”
钟兴当即指出其中谜团,相党众人同样不解,但他们全都是看吕韦脸色行事。
只要吕韦说这份遗诏是真,那他们绝不会反驳。
“大胆钟兴!你竟然敢污蔑陛下遗诏!”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不是陛下的字迹!”
说罢,万岁赫然将遗诏丢给了钟兴等人。
“爹,您快看看这遗诏!”
“这……的确是陛下的字迹!”
钟泽父子二人当即惊讶不已,万岁则是嘴角上挑。
以妙手书生的能耐,临摹周天子的字迹,还不是手到擒来?
“钟兴,你蓄意污蔑本国舅,又该当何罪?”
“来人啊!将这大胆狂徒,给我打他二十廷仗,方能解本国舅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