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宫。
周天子难得勤政一把,蹇适在一旁侍奉左右。
“陛下,驸马爷前来求见!”
“哦?让他进来吧,正好朕想要喝一杯。”
周天子笑道:“信平侯这厮总算滚出洛北,朕也要恭贺萧遥才对。”
蹇适会意,命宫女备好酒菜。
待到萧遥走进宫中,周天子淡然道:“来,坐下,陪朕喝上一杯。”
萧遥恭敬不如从命,随后低声道:“陛下,今日前来,乃是有事相商。”
周天子夹了一口菜,随后喝上一杯,轻声道:“你我是翁婿二人,如今不是朝堂,大可放松便是。”
萧遥不敢懈怠,低声道:“播州潘应龙,恐怕会以之前织造局的丝绸为由造反!”
造反?
听闻这二字,周天子拿着酒杯的手,不由地加大了力度。
“混账!他一个土司也敢造反?”
“若非当年他对朕摇尾乞怜,早就被南蛮所灭!”
“现在竟然敢造反?”
周天子冷笑道:“驸马不必担忧,朕明察秋毫!他若想造反,不在于用什么理由!”
“朕这就命令南疆军区堤防此事!”
“驸马以为,南疆之兵,足够平叛否?”
面对陛下问出的问题,萧遥无奈叹气。
“陛下,其实你比微臣更清楚。”
“大周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即便军中士卒战力再强,可军饷都到不了他们手中,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周天子尴尬不已,大周的这发饷体系,可谓是烂到了骨子里。
即便他有心整改,如今也是无力回天。
“驸马……那此事……”
“陛下,只需如此……”
翁婿二人相商过后,周天子才重新露出笑容,继续饮酒。
蹇大宦则连连称奇,在送萧遥出宫的时候,不禁感慨道:“萧大郎,你是怪物不成?”
“竟然能够未卜先知?”
萧遥无奈道:“老蹇啊!有些时候,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东厂的职责是什么?替陛下监察天下百官!”
“潘应龙那里,竟然没有东厂的人?”
听闻此言,蹇适老脸一红,赶紧推辞道:“外面的情报,一向是宋忠负责,跟咱家没什么关系!”
萧遥无奈道:“你是厂公,还是他是厂公?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蹇适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得一路陪笑,顺便请教萧遥,如今该如何处理此事。
“放心,我已经暗示陛下,有密探回报。”
“他老人家,大概率以为是你们东厂所为。”
“平日里办事机灵点!最近没少捞钱吧?”
蹇适尴尬一笑:“驸马爷哪里话?咱家早就改邪归正了!”
“咱家如今在朝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看不上那些臭钱!”
“诚如驸马爷所说,银子这东西够用便好,即便贪得再多,以后死了也带不走!”
萧遥满意道:“既然如此,那明日还需你配合!先把燃眉之急解了!”
蹇适附耳过去之后,整个人才后悔莫及。
“驸马爷……这……没跟老奴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跟你开玩笑的样子?”
蹇适此时无奈一笑,只得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