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银钱抵,所以我才说,出大事了啊!”苏远山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不就是强征吗?朝廷怎么能这样不顾我们死活?”苏不惟咬牙切齿,拳头握紧。
“我不要跟阿姐分开!我要阿娘!我要阿姐!”苏不忧带着哭腔说道。
苏不惊没有说话,抿紧嘴唇。
想起之前在衙门门口看到的战意隆隆的人群,苏不惊只觉得心底发凉,有一种荒诞的不真实感从心口涌出。
官府的人故意用激昂慷慨的鼓声,来鼓舞激发人们剩余的斗志。
这个腐败残朽的国家,想要把人们的最后一滴血都榨干。
但他们还能舞着拳头,意气风发的喊口号。
他们冲动的以为,过去齐州就能建功立业,保家卫国。
可是,这种连几岁孩童都收的急征兵,只能是过去当人盾啊!
她不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像永州一样,阴雨连绵,日月无光。
毕竟讯息不通畅,千里之外的朝廷下发了什么旨意,也只能通过衙门贴的告示知晓。
但是这里接连下了好几日的暴雨,死了那么多百姓,朝廷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他们非但不拨款赈灾,安抚百姓。
反而想拉了永州的无辜百姓们,去给他们当踏脚石,还美其名曰:扬国威。
他们口口声声说,害怕瑞国的子民被叛军屠杀。
可实际上,那些皇室权贵们,明明是怕他们的江山地位会被叛军打垮,然后他们会沦落到和百姓一样的低贱地位。
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心急火燎的出兵,哪怕强征也要降伏叛军。
而永州的官吏们,面对连日大雨,也没有任何作为。
他们不管有多少人被这泼天暴雨和暴涨的河水所吞没。
也不管有多少人因为没有足够多的木柴,和保暖的衣物,最后只能活活冻死家中。
更不管有多少人被崩塌的山石活活掩埋。
他们关起门来,揣着手炉烤着火,每日赏雨作乐,好不快哉!
至于脚下蝼蚁的死?
呵,不过是蝼蚁无能罢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加赋税、强征兵、多贪官,百姓的日子已经濒临崩溃。
至于叛军?
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行猪狗不如之混账事!
这样的瑞国,有什么值得让他们拿命去拼的勇气?
这样的叛军,又有什么值得让他们去投靠的威望?
苏不惊想到这里,兀自抬起头,看了看坐在一起的苏家人,正要开口,就看到大家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远山打开话来,道:“你们觉得,这种情况,我们家该怎么办?”
虽然在别人看来,身为一家之主,却低头去询问三个孩子的意见有些可笑。
可在苏远山看来,只要是家里的一份子,就能在全家做重大决定的时候,有说话的权利。
无关男女年龄。
苏远山的话刚落下,苏不惟头一个笑了出声,想要说话的样子。
“哈哈,看来我们都有答案了,那大家就一起说吧!”苏远山面色恢复了往日的随和。
“我们跑路吧!”大家异口同声的开口说道。
说完之后,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